何家人也没多呆,等南瓜饼装了半篮子,就坐着驴车回家去了,也是因为回去方便,这才要热呼呼才好吃的小吃食。
车上还有几匹布料。
昨天林何氏带不了那么多东西回娘家去,今天难得又有爹娘陪着到了镇上,就给爹娘准备了两匹衣料。
连新出的冬布也买了,可谓敢花钱尽孝。
当然她也有这个权利和资格。
在家用和人情上,林夫子到是从不管林何氏如何用钱。
家境好是一个、赚钱稳当是一个,再一个是林何氏多年来掌着家帐就是个会持家的人,林夫子信任她。
而林家嫡亲长辈已几乎没有了,对何家两老,林夫子也是尽到了半子的情份,与何家人的关系一直很亲。
花这点钱在老人身上,根本不算什么。
两个舅娘到是趁此机会自己给家里人买了些衣料,不过不为换季而是准备做客要穿的。
毕竟甥侄女是嫁到县城大户人家去,就算只是在林家做客,也想穿得体面一些,不想被人轻瞧了去。
再说还有回门,那时必然要去外婆家走动的,可不能失了体面。
母女、姑嫂一路都很高兴,可不像林玉瑛与陆春雨这般或是林田氏与陆春雨这般,相处都是极为融洽的。
等他们回去,林何氏连忙回屋歇着去了,也整理一下从镇上买回来的其他零散物件儿。
陆春雨也将剩下的一小碗南瓜饼端回了屋里,因为林霖要睡了,嚷着睡醒了吃。
林玉璋和陆志安刚好从书房里出来,要打水洗手,准备去塾里了。
陆春雨看着弟弟嘴里还在嚼,不由笑道:“拿帕子去,把脸也洗一洗。”
“噢。”陆志安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跟着姐姐进屋,拿了帕子又主动端了脸盆。
作为二房里的小舅子,陆志安也只对西厢熟悉,对林家和林家人并不熟,每次来也就是在姐夫的书房里读书,不会乱跑。
这时候他也跟在姐夫身后去厨房里,洗了手脸把盆送回来,就蹬蹬地跑了。
傍晚时,林何氏没有再喊陆春雨干活,陆春雨乐得继续绣花。
林霖睡醒也端着一碗三个小南瓜饼,就悠哉地去了东厢,陆春雨仔细叮嘱他,娘可以吃,妹妹不能吃,妹妹太小了没牙齿不能咬,任何东西都不能喂。
这个教导从很早就开始了,林霖听懂了,也就不曾明里暗里喂过妹妹,不然得出大事了。
陆春雨听见东厢那边传来说话声,也就知道有人照看林霖,就不管了。
吃晚饭的时候,林何氏就说起了嫁妆一事。
虽是他们当爹娘的作主张罗,但林玉瑛还有两个兄长,这事情总要有商有量。
林玉璜没什么意见,到是林田氏提到了兄弟俩要科举的事。
也是提醒爹娘别找了个有钱女婿就忘了自家初衷,是要供两个秀才到金榜题名的。
万一到时殿试夺榜,将来做官也不是立刻就飞黄腾达了,还要许多钱铺路的,就是放到什么地方做小官,也还要吃用家底呢。
林田氏说了许多,是嘀咕也是摊开分析给爹娘听,话里字间,无非就是莫被眼前的好亲事迷了眼。
林夫子破例没有怪责大媳妇多嘴挑事儿。
因为这是事实,他当然记得科举的事儿更重要,只不过此时被人再提,不好反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