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哦……”陆春雨停下手里活儿,无奈地撇着嘴,一双纤眉微微蹙了起来。
“可有看起来很严重、但又不会致命的药?”林玉璋见她纠结为难,于是问她。
“有啊,嗯……”陆春雨咬唇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有了!”
“我记得《神农本草经》里有一种药材,食之如醉酒,可醉三日不醒,三日后会忘了三日前的事情。”
“也就是假若有人吃了,根本不记得当初为何要吃,当时是何情况,若用来配药,到是好用。”
当然要配的药不只这一种药材,醉三日也太便宜那些人了。
“既然《神农本草经》里有,那县城郎中也会知道吧,可不轻易就解了?或是知道怎么回事?”
林玉璋却立刻想到问题所在,提醒她这么做除了让人昏睡三日,达不到任何别的效果,既不能报仇也收不回铺。
“这只是一味药引,我回头去药庐配些药回来。”陆春雨心中已有主意,便笑了笑不再多说了。
见她要从药庐配药,林玉璋自然也不会多想,便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但他又想起来唐哲临走之前说的那些话,便又问陆春雨。
“若铺子收了回来,你打算怎么做?”
“杂货铺和家具铺,还能怎么做?”陆春雨歪头不解地看着他,难道他有什么计划了不成?
“杂货铺生意一般,这是多年来各种原因形成的,但起因却是邻里替你爷爷奶奶打抱不平而疏远造成的。”
林玉璋说道:“你要接手,看要不要告诉别人你家是谁,但自揭身份,也容易让人将那些人的遭遇联系起来。”
“以后只要有人知道你会医术,就算别人不怀疑,那些人也肯定会想到,想不到也会栽赃到你头上。”
“所以,在我有绝对的自保能力之前,或是在有绝对的把握让那些人不能反抗之前,都不能暴露身份?”
陆春雨郁闷了,看着他道:“可我明年清明打算带安儿和月儿去上坟呀,我还想给他们迁坟到李花坳呢。”
在县城毕竟没有别人能够照料了,他们固然能每年去扫墓,可哪有迁到李花坳更方便的?
他们毕竟在村里占了一席之地,安儿会在这里长大,以后便能走上仕途平步青云,他的家乡也是李花坳,而不是洛县。
最重要的是,爹埋在这里,至少让他们父子母子在泉下团聚,一起接受后人祭拜。
她说了这样的想法,林玉璋沉默了,抬手摸摸她的头,无声地安抚着她。
小小年纪就要承担这么多沉重的东西,着实不容易。
“等我琢磨出好用的药再说吧,让那些人放口老血,替我爷爷奶奶和我爹出口恶气就算了。”
陆春雨腾出一手捉下他的手掌,心里又有了划算。
“在你考科举之前,咱们低调些比较好,那铺子要想办法收回来,可以让唐哲帮我们张罗下,请掌柜伙计经营着,我们不出面。”
他们不出面,不暴露身份,就少些被纠缠的风险了。
只是……
“哎,明明是祖产,明明是复仇而来,怎么反而是我要心虚一样?”她想了想便不认可地摇了摇头。
这样也太窝囊了,根本达不到出口恶气的目的。
“不行,我要弄笔大的,让他们求着我来治病,诊金千金,爱治不治。”陆春雨撇嘴,不想兜圈子了。
“我要他们去我爷爷坟前跪着忏悔,要他们千两金,再把我们的铺子乖乖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