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一脸无辜地解释经过,怎么看都是个乖顺小姑娘。
若非知道内情,怎么可能会想到,就是这么一个乖顺小姑娘,怕是眼也没眨过,就把人家铺子里的人都给药翻了,还连累进铺客人甚至从街上经过的路人。
负责盯着陆尚义铺子的人传来消息。
现在那条街上打喷嚏的声音就跟打雷似的,还一阵接一阵,少说也有三五十人被牵连了。
自然,寻常几个喷嚏不会让人注意,更不会当一回事儿去议论。
但有陆长青铺中的事情在前,又有三十年前阴谋事推波助澜,现在大家都盯着木器铺呢。
这可不只是风吹草动了,而是惊天动地了,自然都心怀戒备地奔走相告呢。
同时也是戒备着不让那些打着喷嚏的人靠近,更不允许进入自己的铺子,就如之前那绣庄老板娘一样。
现在,整条街都闹哄哄的,甚至还有胆大的人捂着口鼻也要跑来瞧热闹呢。
可是始作俑者,竟然若无其事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呢。
伙计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最后讪笑了一声,无奈道:“好,那等大公子回来,我再告诉他?”
“嗯。”陆春雨点头。
伙计走后,陆春雨与林玉璋相似一眼,也没多说。
林玉璋给自己和老李头倒了杯酒,大家就吃起了中饭。
林玉璋只喝了两杯酒就放下了杯子,让老李头随意,他们吃完饭就走了。
到是老李头满心欢喜,守在这院子里空荡荡的,又不能随便去外头,无所事事确实无聊得很,但若有酒有菜就不同了。
他能慢悠悠地喝到下午去。
下午,陆春雨继续做新衣裳,到是唐洵又提着点心过来了。
“林二哥!林二嫂!这是刚出炉的枣云糕,配绿茶正好。”
唐洵也是个自来熟。
一副他带着点心,这边就正好有茶一样。
唐洵年纪与林玉璋相仿,原本不用称哥,只是林玉璋是唐哲的舅哥,身为弟弟,唐洵只能跟着哥了。
尤其是每次喊陆春雨“林二嫂”时,心里都要尴尬一下,也是要花时间来适应的。
陆春雨见他来了,连忙拿了针线活儿要回东屋去。
林玉璋也不好说什么,赶紧去帮她烧炕。
唐洵是聪明人,立刻就发觉自己给人家添麻烦了,一时有些坐立不安。
“你别介意,原本也是为了省柴,我们白天才只烧了一个炕,也没烧火盆,现在也不过是多烧个炕暖屋而已。”
林玉璋回来就知道唐洵明白了情况,连忙解释。
“我们在家也是烧炕惯了,不习惯烧火盆。”
烧火盆的活动范围太小,做事情不方便,尤其是小媳妇还在缝衣裳呢,是不愿意靠火太近的,怕迸火星子。
有林玉璋的坦然解释,唐洵心里才好过一点。
林玉璋把点心拿了一些去东屋,就回来煮茶,唐洵也拿出自己带来的一本《策论大选》。
这次唐洵没有带小厮,因为他知道林玉璋没有小厮,带过来怕惹人不喜。
因而,现在书房只有两个真正的读书人在说着策论上的难点。
唐洵虽是大户公子,但言谈举止温文却毫无架子;
唐洵虽在院试失利并发奋努力,但面对院试头榜第三名秀才,也没有表现拘谨窘迫和嫉妒。
俩人都不提今年春的那届院式,只谈文章,谈策论破题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