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衙门不审案,好不容易挤到衙门前等着看热闹的百姓们,就只能停下脚步,纷纷追问原因。
陆春雨已被林玉璋搂在怀里,免得被别人挤到,但只要有缝隙可钻,他们还是会慢慢往前挪去。
慢慢地能听到的声音越来越多。
“……原来如此啊。”
“也是,听说那陆尚义现在打喷嚏打得没法吃饭、没法睡觉,已经瘦了几斤呢。”
“他活该,害了多少人啊。”
“只是唐大公子这份冤屈可无处申诉了,他是原告,被告人不到,怎么审理?”
“听说李大人受了这案子,收了唐大公子的状纸呢,这案子迟早得审理吧?”
“迟早?我都担心陆尚义活不活得过这迟早!”
“是呀,听说在陆家木器铺中招的那些人,这些天已经被折磨得有气无力了,年纪大些的已经卧床不起了。”
“喂喂,你们有没有发现,这陆家木器铺是真的邪门呀?”
“是呀,说来也是怪,只要去过那铺子的都中招,要说传染吧,中招的人却未传给家里人。”
“是呢,我可听说,陆家也只有陆尚义父子和老婆子,还有两个伙计中招了呢,好像是……”
“是什么?快说快说!”
“好像是都到过铺子,在后院里没进铺子的都没事儿,就是其他木匠没进铺子也没事儿。”
“真的呀?那可真是邪门了,不会是……”
“不会是啥?”
“还想不到?陆四海呀!陆长青前儿卖掉的杂货铺,还有陆尚义这间木器铺,可都是陆四海的产业呀。”
“我的祖宗哎,不会真是陆四海回来了吧?”
“怎么可能,这可是三十年过去了,实打实也并不多三十二年了,陆四海怕早就投胎转世了呢,怎么可能还跑回来?”
“那可说不定呢,不然咋说举头三尺有神明?万一陆四海冤魂不散,原本就一直在哪间铺子里呆着呢?”
一大群人也顾不上衙门那边到底升不升堂了,都挤在衙门前的小广场上说得热闹。
以往都是大街小巷四处可见的议论,此时此刻,却是罕见地将所有的舆论、八卦、闲话全部聚集到了这里。
要听全部动态,还真是只有这里最方便了。
林玉璋也不往前走了,这里听着也好。
陆春雨几次想要凑过去添油加醋,奈何林玉璋却用力揽着她,不让她出面。
“别参与太多,反而招人注意。”见她不解地看着自己,林玉璋凑到她耳边轻轻解释。
这都到衙门前来了,当然是不能高调的。
这里能聊上话来的,说不定彼此本就是认得的。
一个县城里住着,无数人一辨别,就会发现他们俩个太眼生了。
两个眼生的人,凑热闹也罢了,哪来那么多相关的话说?这不是自己露出端倪嘛。
如今这件事儿说什么的都有,既然有报复论,那当然就会有人分析,谁在报复,为何报复呀。
说白了,现在参与审案的可不只是衙门里的人,反而衙门里没有任何消息出来,到是这群看热闹的百姓,审得热闹呢。
抽丝拨茧,忙个不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