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看唐哲那人,可是阳奉阴违的人?还是说心存算计的人?看看自说亲以来唐家哪次不是大礼小礼一车礼?”
林玉璋被问得无可奈何了,看着娘问她。
林何氏被问得哑了口。
是呀,唐家是大户人家,对姻亲有多好,明面儿上看那么多礼就能分辨了。
何况唐哲本人是打过多次交道的,哪次不是坦荡、稳重而且知礼的?
“也是,唐哲品行是没得说了,我是怕玉瑛不知福啊。”林何氏叹了口气,满心无奈。
“别管了,想来外头官道上不好走,不便于行吧,再说唐哲也早有预见,当初不是和玉璋说过了么。”
林夫子到是不太在意,只是被婆娘念的烦了。
……第二天下午时,天色又变得阴沉起来。
吓得大家加快了存粮、储柴的速度,有还没去到娘家的也赶紧匆忙地去了。
最重要的是,这两天雪一停,可不只是铲路,更要将屋顶的积雪和屋檐下挂着的冰棱子都给弄下来。
可不管好不好看,农家可不是都住得起青砖黑瓦屋的,泥墙茅草屋顶的人家也很多,积雪太重,是容易压垮屋顶甚至压塌危墙的。
因而这些天除了林家没怎么管这些事情,很多人家都忙个不停。
而半夜又下起了雪。
这时陆春雨和林玉璋还没有睡觉,只有林霖睡得正香。
陆春雨同着林玉璋去茅厕回来,看着天空又飘起的雪花只觉得头疼。
这还没完没了了啊。
“别嫌现在天气不好,已经比春汛时好多了。”林玉璋横臂将她搂在怀里,轻轻说道。
还好今夜北风没那么大,就是空气中全是冰凉的气息,冷洌、沁凉,呼出来的全是浓浓的白气。
陆春雨听说春汛更难过,一时也是惊了。
她来到这世界时已是五月,已是初夏时节了,夏汛下过几场雨,但没有往年多,她到不觉得怎么样。
这里的夏天自然没有她生长的原来世界的热,又多在屋里绣花,到是不觉得有多严重。
也因此,对春汛的印象只来源于原主记忆,没有太切身的感受。
此时被林玉璋这么一说,到是有些忧愁起来。
还好李花坳整体环境不错,主村道是铺着青砖或麻石板,便是下雨天里也少些泥泞。
也是为了孩子们到村塾每天要跑几趟的方便,也是多少年来村里陆续完成的大工程。
回到屋中,林玉璋又往炕灶里添了柴,在屋外积雪中搓了搓手,这才关上屋门,上炕歇下。
第二天早上他们起来时,外头雪又停了,只不过北风却大了不少。
北风起,易结冰。
这时候行路只会更难,因为是真正的天寒地冻、路滑难行了。
接下来几天便是这般时断时续地下着雪,转眼就到了年关。
腊月二十七的下午,这场雪才再次停下,北风也弱了下来,太阳出来了。
再过两天就除夕了,大家不管明天会如何,都热火朝天地再次铲雪清路。
林玉璋和大哥又出去忙活了半天。
村里这一忙,就不只是御寒的事儿,也有过年的事儿了。
各家忙着打扫屋子、蒸馒头、炸肉丸、剪窗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