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林玉璋见同炕无望，只得老实去灌了个汤婆子，先把被子捂暖再说。
陆春雨知道这一时半会睡不了了，便想再陪陪他，于是又拿起绣绷继续绣花。
半个多时辰后，林玉璋又重新灌了一次汤婆子，就老实回床那边睡去了。
陆春雨也没跟他争，她是女孩子、她是小姑娘，当然不用让着他，他也不会让她来让。
可是转眼都过年了，马上就立春了，她的初经还没有来过。
转眼就要十三了，这身体原来是有些虚的，现在被她调理得早就棒棒儿的了，怎么还没来呢？
躺下的时候，她心里还在奇怪着，琢磨着要不要弄点补品吃吃。
这个想法刚在脑中划过，怎么也没想到早起时……
早上是被一场突然地腹痛闹醒的。
从来没有身体不适的她先是有些蒙，随后就变了脸色，连忙掀被起身，忍着下炕去衣箱里翻出她早就准备好的东西。
“怎么了？”林玉璋惊讶出声，他还没起来呢。
这时候天色还早，外头都没亮呢，屋里也是一片昏暗，就听一阵慌慌张张的动静，立刻惊醒了他，也跟着坐起身。
“没什么，你把眼睛闭上，在我准许之前不许睁开。”
陆春雨翻出了自己早已准备好却一直没用上的东西，又打开柜子摸自己的更换衣裳。
这时屋中一亮，是林玉璋点着了火折子，下榻就把油灯也给点上了。
陆春雨身子一僵，站在衣柜前尴尬地扭头，也生气地瞪着林玉璋。
“瞪我作什么，你这奇怪的样子，我不害怕吗？到底怎么了？”
林玉璋才不管她什么表情呢，走过来就要抱她。
“我、我那个……衣服弄脏了，想换一身，你回避。”
陆春雨到底不是普通人，虽然一张脸早已羞得通红，但还是磕磕巴巴地说了原因。
“嗯？”林玉璋目光一跳，随即在她身上转了一圈儿，然后定在她拿手挡着的地方。
他伸手拿开她的手，猛地变了脸色，惊吓道：“怎么了？”
“你家中姐妹两个，你竟然不知道女子到了年纪会来葵水这种事吗？”
陆春雨被他的行为气到了，破罐子破摔地噘起了嘴。
有什么丢脸的，这本就是女子天性，时间到了，谁还逃得过谁？
“……”林玉璋一听是这么回事，表情也跟着尴尬起来，目光慌乱地躲了开去，“我、我知道那个，没、没见过。”
“哼，现在不用你，你回床上裹着被子面朝床头坐着，闭上眼睛，找本书看也行，总之不许看向别处，不许好奇！”
话说开了，陆春雨心里也没那么窘迫了，反正她窘迫，他又好到哪儿去了？
她命令着。
“好……你赶紧……你会不会……”林玉璋慌忙点头，又不放心地追问。
“哎呀！你别闲操心了，耽搁我时间！”陆春雨气急，若不是情况不对，她真想挥拳头揍他一顿。
这个笨蛋！
“哦……我、我赶紧。”
林玉璋知道自己帮不上忙，连忙依她之言裹着被子面向床头那面墙打起了坐，没来得及拿书，只好闭目养神，耳中却全是她的声音。
这情况下他就是拿了书也看不进一个字的。
他乃读书之人，并不是孤漏寡闻之人，只不过刚刚娶妻，还娶的是个今天才来初血的小媳妇，确实没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