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蠢妇!”林夫子见她说不过就转移话题,顿时气怒地骂了起来。
“和儿子耍那无赖泼妇一套,你脑子里想什么呀!”
“这次年礼的事情就算了,你不愿意给那就不给,玉璋还了回来,你就该满意了,还想要他们怎样!”
“又不愿意给东西,又怕人说你这个娘当得亏心是吗!世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等我去县城,会和唐哲说的,以后给家里的礼都不要算上二房,要给就让他单独给,二房里以后的任何事,都不许你插手!”
“如果你不想分家,以后就消停点!若你不想做饭给二房里吃,那我就把他们分出去!让你得偿所愿可好!”
这话说得有些诛心了,到最后就像她林何氏吵着闹着要分家、要把次子一房都分出去一样。
可历代分家只有当家的和家中成年长子才有权利来提,怎么分也不是妇人能置喙的。
妇人最多就是在背后唆摆自家夫婿,或是吹吹枕边风,哪里能到台面上来叽叽歪歪?
林何氏如何受得住这项罪名?
当下就有些情绪崩溃地啕嚎大哭起来。
“我哪里要分家了?儿子不孝让我下不来台,我还不能埋怨几句了?明明是他们两兄弟提分家,现在都怪我头上了?”
“怎么,怪你头上你就这般激动,受不住?那你先前怪小媳妇时,可有想过她也受不住?你几岁?她几岁?”
林夫子厉声训斥林何氏。
早在先前林何氏撒泼骂林玉璋时,霞儿在娘怀里醒了过来,表情拧着似乎也要哭,林玉璜见状就赶紧把她抱了出去,直接送到了西厢那边。
这时候堂屋里吵了起来,便没有小孩子在场,不怕吓到他们了。
林何氏被训得不敢高声哭嚎了,又低着头只管擦眼泪,委屈而不敢再多说话的姿态。
见她仍然只顾自己委屈,而毫无悔意,也不打算反省自己错误的样子,林玉璋抿了抿唇。
“我不管你怎么想,今天我把话搁这儿了!不管是你当婆婆的,还是你当嫂子的!都给我听好了!”
林夫子见状再次开口,一脸威严地扫了婆媳两眼。
“以后二房里任何事不许说、不许管,不许喊小媳妇做事!至少在乡试结束之前,别再给我生事!”
“若是因为你们闹腾,耽搁了我两个儿子备考、影响了我两个儿子读书,别怪我不留情面!”
这才是最重要的。
眼下其实任何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科举,是只有半年就要到来的乡试,也就是秋闱!
林玉璋听爹表态,立刻看向大哥那边,和大哥对视了一眼。
果然,一切都如他们猜测,在乡试之前什么也别想了。
但爹这般训斥了婆媳,也是为了安抚二房儿子儿媳,间接为他们受的委屈主持了公道。
事情到这里,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但这也只是为最近事情而断下的结局,却不是以后的。
以后唐哲再往林家送礼,就要把二哥二嫂的单独分开了,也有了今天的话,林何氏也不能再逼着二房里把礼交上去。
这是一句关于以后的警告,何尝不是对今天之事的一种打脸?让林何氏颜面尽失。
可这能怪谁呢?
只是母子闹成这样,林玉璋心里也很难受。
“吃饭吧,饭凉了。”这时,林玉璜再开口,不打算让这件事再继续下去了。
其实兄弟也明白,乡试之后就看他们考得如何,是有机会明年进京参加春闱,还是只能等三年后再战?
那时也是决定他们命运的开始。
若是没有考上,分家的希望可能也不大,若是考上了,还是要看春闱成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