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空间中,暗蓝色的天与地包裹着男人孤独的身影。狭长而永无止尽的平行线上,男人没有继续前进的欲望。低头看向自己赤裸的脚尖点出的波纹,没有水的触感。
不!是他的问题!
是他体会不到任何触感!在这陌生的空间里,白衣白裤一身单薄的他唯一能感知出空气严寒的讯息,就是他从体内出乎的气在空气中白化。
感觉这条路走了好久,可没有时间的记述让男人只能用“久”来形容。
他不累,因为心里有一个羁绊在牵引。无声胜有声的告诉自己,终点有人在等待。
可哪里是终点,让男人停下的原因不是筋疲力尽,而是不见希望。
这条路没有声,没有物,没有时间,没有尽头。他是唯一存在于这个空间的人,那么尽头二字也应该由自己来权定。
在停下的地方张望,不知是心底的欲望强烈,还是他的权定得到了认可。正前方,终于出现了那个身影。
她立止不动,也模糊不清。男人欲要上前,对方欲要退步。
动作上告诉男人,这是他们之间的最短距离。
“你是谁?”对着身影开口,男人唯一得到的信息,就是在这无风的空间里,女人飘在空中的长发。
“你不会想知道。”清脆的声音回荡于空间之中。
仿佛有催眠的魔力,男人心中对女人的好奇感减少归零。求知欲发挥到另外的地方:“让我出去。”
“这是你的主场。”女人张开双手,示意男人可以尽情主张。语毕,不等男人前进,女人已经退后两三步,身子逐渐被黑暗吞噬,彻底消失在男人面前。
这里是他的主场,什么意思?回想刚刚被自己定义的终点,男人悟懂了女人的话。
他的主场,他可以随时离开的空间!
“子君,子君?”
一道光打破冰冷,这是漫长道路中男人第一次靠身体感知。金灿灿的阳光直射向他的手心,一股暖流顺着手掌扩散,被救赎的轻盈感,身体在意识中飘向那束光。
耀眼却不刺眼……
吴子君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邱曼焦急的神情。垂眸看眼,自己的手被对方死死攥在手掌中。
勾唇微笑,这一次是被她的温暖唤醒的。
见吴子君有了意识,邱曼紧皱的眉毛有些许的舒展,靠近关心道:“又做噩梦了吗?”
噩梦?
回忆那个梦境,没有让他心慌恐怖的场景。不懂邱曼为什么这样问自己,才意识到她是主动叫醒自己的。
吴子君坐起身子,伸出手去揉揉邱曼的脑袋,轻松的语调开口:“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