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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残酷(1 / 2)

“开始吧。”白老爷子示意一边的白云松,就像上次老爷子对白景暝说的那样,执刑者绝对不可能是有一天会嘲讽已经坐在主座上的白景暝的人,执刑者现在在白麟堂的身份必须比白景暝高得多,综上所述,作为长辈并且目前主管白麟堂的白云松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之一,于公于私,于情于理。

“是。”站在白老爷子身边的白云松和站在木架旁的白景暝齐声答了句是,接着白云松往木架边走去,白景暝转身脱下了身上的T恤,两人都是镇定自若。

白云松走到白景暝身前的时候朝他点了点头,白景暝低声恭敬地叫了声大伯然后主动伸出了双臂。手铐一套,绳结一打,绳子一拉,白景暝就这样被吊起在门子型木架的横梁上,脚尖虚虚的撑着,若脚尖不能支撑那么手铐将承受身体的大部分重量,那样的话想不伤到手腕都难。旁边观刑的人已经议论开来,毕竟在他们的意料中四少受到的不应该是这种吊法,因为这种吊法是最难熬的几种姿势之一,难道这次真的触怒了老爷子?

“开始了。”白云松挽起衣袖手持长鞭站到了白景暝身后,低声说了句开始了,算是提醒白景暝准备好。接着他慢慢散开了手中长鞭,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吐出。最后长鞭带着破风而去噼啪一声,离开的时候自然留下了一条肿横。仍旧有人小声地议论,只不过已经明显压低了声音,毕竟行刑已经开始了。

白云松在心中倒数五秒后没有听到白景暝的报数声,以为他是痛极了,又数了十秒后白景暝仍旧没有反应,所以扬手挥下了第二鞭。

“啪!”再次挥鞭而去,两鞭交叉在红果的背上,众人却依旧没有白景暝的报数声,没有痛呼也没有报数声,他很安静,奇怪的安静。

“景暝,这规矩是订好的,一鞭一报数,二者缺一不可。”白云松停下鞭子,扬声提醒道,这话也向这里所有的人说明——前面两鞭不计数。

“景暝知错,也请副堂主按照规矩责罚。”这话一出白云松先是有些惊讶,这侄儿不报数不是因为痛,只是觉得那两鞭不符规矩。白景暝的声音虽然不大却还是被某些耳尖的人挺清楚了,这话一传开,旁人只骂白景暝不知好歹,打肿脸充胖子。

“好!”白云松转头看了一眼台上的老爷子,老爷子神情依旧,见白云松望过来只是微微点了下头。白云松握紧了手中的长鞭,这侄子不报数是觉得自己打得太轻不足以计数,虽然今天这监刑的白老爷子可能不会说什么,但是旁边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于是白云松收起情绪,深吸一口气活动了活动手腕,这卯足劲一鞭下去总算听到了报数“一!”

这鞭痕仍旧是由肩头蔓延到腰际,只是这鞭痕中间惨白旁边泛出红色,这中空的红痕于刚才那两条实心的红痕形成鲜明的对比。“啪!”又是一鞭,白景暝依旧面不改色平静地报出二,白云松的神色却有些复杂,又是几鞭抽下,背上的肌肉竟然已经挣开....

打到三十五的时候,白景暝的后背已经模糊一片了,旁边的议论声已经慢慢变小,很多人觉得此时的四少已经失宠,不然的话真不可能是这么个打法。而且就昨天那件事情,老爷子真想息事真的也不是很难,但是老爷子却这样大张旗鼓地打到了刑堂里。四少真的已经走到顶了?

“三十六。”白景暝的声音已经没有了最初的稳,他低声喘息,虽然仍旧听不到他的呻吟或者痛呼,但是身上的冷汗表示他的处境绝不轻松。

白景铎站在白老爷子身后看得心惊胆战,他本以为爷爷只会罚四弟站个一天一夜,接着象征性地惩罚一下,最后一切就这么过去。可是怎么也没想到会打到刑堂里,虽然知道白麟堂的规矩严厉,刑堂的鞭子厉害,但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自家兄弟进刑堂挨罚。至少在自己这一辈,他是第一个。何况上次老五快吸上了都只是家族内部开会处理,这次老四也不过是自己出面弄了个沾毒的人出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白景铎看着场内执鞭的父亲,不由想起了昨夜父亲的那声叹息:[这次的事处理到最后,若景暝进了刑堂,那你与他的差距可就真的拉远了]

白景铎想了很久才也没明白父亲话里的意思,直到今天中午白云松在接到白老爷子的命令后对他说出了那段话,直接挑明了其中的“游戏”规则,那难以让人理解的“游戏”规则。

他看着鞭子下喘息的白景暝,他连自己是否有资格站在那里都不知道。因为王沐然找的不是自己。因为他不知道即使王沐然找到的是自己,自己又会不会帮忙?自己有没有胆量做成这件事?最后就算昨天出面的人是自己,那么今天自己会不会同样有资格站在这里受罚?又会不会同样有资格来承担这一切,以继承人的身份?

可惜的是,白景铎看着院子里议论纷纷的众人,可惜的是,有多少人明白老爷子这独特的“游戏”规则,有多少人能猜透白老爷子此刻的想法。是废是立?是压是提?这每一种猜测后也将有一番取舍,自己知道的也仅仅是父亲的一种猜测,根据儿子对父亲的了解。

打到最后整个刑堂也就剩下骇人的鞭子声和白景暝清晰的报数声。当第五十六鞭夹风到达目的地后,当白景暝报出最后一个数字后,所有的人都跟着松了口气。而相比场中白云松的大汗淋漓,白景暝的几近虚脱,只有白老爷子依旧是稳若泰山。

白云松收起鞭子后转身解开绳子,打开割破手腕的手铐把他解了下来。这一瞬间白景暝几乎是瘫软在地,还好有旁边的莫汶有眼色上前扶了一把。站稳后他先是稍微平复了呼吸,然后弯腰朝执刑的白云松道谢,而后一步步走到白老爷子面前谢罚,最后被等在一边的宇寒带进了后堂。接下来宁超的惩罚是莫汶执鞭,没有白景暝那么严,也没有那么多人注意,一切都是匆匆而过、最后白老爷子说了几句话,散会。

白景暝被送进和一的时候宇一鸣愣是没有反应过来,主要是因为白云杉没有回来,宇寒给的消息也只是让他准备处理伤口,吓得他还以为是白景暝被人暗算受伤了。但是当看到白景暝背上的伤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TMD,都给老子整事儿。

然后和以前一样,宇一鸣是一边处理伤口一边抱怨,白景暝趴在床上一句话也不说,只是身体抖得厉害,宇一鸣看着都觉得痛,丫的都不是人。

“鸣少,四少怎么样了?”看到宇一鸣从病房出来,走廊上的宁超忙站了起来。宇一鸣知道这人是和白景暝一起被送过来的,也没怎么注意,以为是被派来守病房的,所以根本没把他当回事。

“睡了。你进去在外厅里守着,偶尔透过玻璃看看点滴,没了就按铃叫护士来换。”宇一鸣将门敞开着,指着外厅和卧室的隔门,“你家四少睡得浅,注意点!记住:四少的规矩是他睡觉的时候谁也不能进卧室。等打完点滴你就可以走了,不然等他醒来了看到你们这些人估计又会不高兴。”

“是。谢谢鸣少。”宁超小心地走进了病房,坐到了沙发上,背上的伤虽然已经经过处理了但是仍旧微微作痛,可是里面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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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暝醒了,在狂喜之中惊醒,迎接他的却是能吞噬一切的黑。他打开床头灯,光着脚下了床,拉开窗帘,抱膝在飘窗上坐了下来。

温和的床头灯似乎随时都会被周围的黑吞噬,又似乎这光和黑,这周遭的一切形成一种微妙的平衡。窗外漆黑一片,似乎随时可能破窗而入将同化这唯一的光明。白景暝不关心这些,他抱膝坐着静静地看着窗外,也不知道他眼神的焦点在哪里。只是突然之间他笑了,笑得很满足,嘴角微微上扬,泪却顺着脸颊滑落,无声无息无人注意。他自己似乎也没有注意到,他只是更紧地蜷缩起身体,背上的伤毫无意外的崩裂带来清晰的刺痛,可他脸上却没有痛苦的表情甚至连微微皱眉的动作都没有。

他告诉自己: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这些都是一时冲动的代价。可是,他也知道如果只是冲动,那何来这场美梦?梦醒了,现实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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