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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失望(1 / 2)

天空中突然响起的鸽哨声让白景暝瞬间绷紧了身体,甚至能看这一瞬到肌肉的紧缩。白景暝深呼吸告诉自己放松,因为他意识到自己很紧张,不仅仅是因为赤身果体,还以为这个不安的姿势。正跪、张肩拔背、双手抱头,在这个姿势下身体所有的要害部位都毫无保留地暴露了出来,抱头的双手也影响了反应速度,白景暝记得这是废墟里搜身姿势中的一种。

基地,白景暝咬唇,思绪却在不经意间飘回到基地的医院,那天夜里在Jim的病房里,三叔要求自己放下刀,退后两步,双手抱头,转身跪下。还记得,自己刚跪稳就被怒气冲冲的三叔踹到墙上,然后接下来的几脚也很疼,自己蜷缩在地上很怕。

这是个极度不安全的姿势,白景暝很不喜欢这个姿势,出于本能的不喜欢。他的手已经因为缺血而麻木,他竖着耳朵关注着周围的风吹草动,他真的不希望这时候有人过来,除了....

白景暝再次望向祠堂里,白云松在将三个装满水的桶放在长凳边后就坐在老爷子身边开始讨论什么,隔得太远连嘴形都看不清。他想起了白云松的话,两轮,从脖颈之下到脚心,可是在此之前,白景暝也不知道自己要在这里跪多久,他不知道正式开始要等到什么时候。熬下去,这是你应得的,他对自己说。

可是,白景暝发现自己越来越不能集中精神,他总想起白云杉的种种,从第一次见面到那天的会议室,太多的细节总是无端地冒出来。他回来了吗?白景暝想问。问祠堂里的人,或者问自己?

白景暝看着白云松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要开始了?他深吸一口气,手肘微微向前内缩,手指指节弯曲,他用指甲抠向手背,他希望疼痛能让麻痹感减轻。

“起来!”白云松再次将藤条从水桶里抽出,站到了白景暝面前。得到命令的白景暝站起来,在白云松目光的注视下双手下意识地捂住腿间的要害之处,藤条再次挥下,“怕没脸就不要做没脸的事。”

白景暝缓缓松开手,白云松却没有再看,转身走到了祠堂门口的长凳边,用藤条敲了敲长凳前装满水的桶,“第一桶,清水。”

白景暝走上前几步站到了长凳旁,他看着装满水的水桶又看了看一边装藤条的桶,他不明白白云松的意思,也没敢去猜,于是在迟疑中藤条又咬上了手臂,“自己动手!难不成还叫人伺候你?!从头顶泼下来!”

“是。”白景暝弯腰用双手捧起水桶,指尖的麻痹感仍未消失,他退后两步将水桶举过头顶,然后翻转手腕让一桶水从头顶淋了下来。做完这些之后,白景暝迅速将水桶放回了原处,然后保持军姿站在长凳前等待白云松的命令,风吹过凉飕飕的。

白云松转头望向屋里的老爷子,似乎得到了最后的命令。藤条扬起,这次没有落在白景暝身上而是敲了敲长凳的凳面,“趴上去。”

“是。”白景暝俯下身子趴在了凳子上,凳子很硬硌得有些不舒服,“趴直了,腿并拢,伸直点,趴好了。” 白云松一边说一边用藤条帮白景暝调整着姿势,直到他觉得满意才停下。

“规矩我再说一次,藤条从脖颈之下打到脚心,十下一谢罚,熬过了就进下一轮,你叫停我就停,没人逼你。”藤条扬起,咻地一声打在了抓着凳脚的手臂上,“抓稳了,别掉下来。”

“是。”白景暝的手指暗暗用力,却不敢绷紧背上肌肉,他知道如何将伤害减到最低,如何熬下去。

“规矩听明白了吗?”白云松将藤条头抵在白景暝的脖子后方,然后顺着脊椎下滑,可这时候白景暝的脑子里却闪过一个数字:51。51?是的,在这种时候白景暝竟然走神了。咻地一下,疼痛将他拉回现实,“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白景暝咬唇将脸贴在冷硬的凳面上,背上的肌肉却再次紧绷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开始了,这是自己选择的路,放松,才刚刚开始。

“咻!”第一下落在脖颈之下,就算事前做好的充分的准备,白景暝还是疼得倒吸了口凉气,但没等他缓过来第二下就已经落了下来,紧挨着没留半点喘息的时间,也没留一丝间断的空间,两条周边充血的紫痕排在脖颈之下,接着是第三下,白景暝脑子里闪过的却是老爷子的话:[在第一下之后,你就只有一条路,我要你咬牙挺下去],咬牙挺下去,这和白云松说的规矩不一样。

常年泡在盐水里的藤条又韧又实,每一下都破风而下,每一下都落在了实处,白云松小心地控制着手下的力度,更小心地控制着藤条的落点,十下一组,他停下来等白景暝的第一句谢罚。和七年前一样,这一次的他也没有痛呼,他咬牙忍耐着,同样这一次他也没有说话。

“咻!”随之而来的是藤条落在背上的声音,与前面十下不同,这一下是竖着的,所以贯穿了刚才的所有的肿痕,白景暝不禁绷紧了身子,“难不成还要我教你怎么说?!还是我们重从再来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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