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走环岛,这次不是自驾,白景暝望着窗外的收费站,十年过去,再次走这条路已经是完全不通的心境。甚至没有停车,自动化的收费让一切快得不真实。
“过了收费站,靠边停下。”白景暝微微抬手,司机有些困惑望着一边的助理,助理点头于是过了收费站车就慢慢靠边停了下来。
白景暝闭上眼睛,靠在了座位上,那天慌慌张张地从三亚开过来,完全乱了分寸,袭警、进局子、求助、顺利上飞机,那会儿自己还不知道白家的实力已经到了这里,那会儿是真的太乱了。不过若老爷子的实力没有到这里,那天就真的....不,即使那样,有那串念珠在,也不会怎样。当年的自己终究是太嫩了,算不清利弊得失。到最后也不知道那到底是真的意外还是老爷子的一次考核,或者说一次试探,甚至....
白景暝睁开了眼睛,打开车门下了车。海口的风带着记忆里的湿润和腥咸,他抬头望向天空,微微眯起了眼睛,一样的蓝天白云,你看有些事情是不会变的,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
有些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更加深刻,但从表面上你却是越来越看不出来,就比如这海南的产业,自己这些年竟然没有成功避开,完全没有标识,可这次一来还真....
“四少。”助理突兀地喊了一声,打断了白景暝的思路,白景暝回过头看着他微微皱眉,明显的紧张和僵硬瞬间写在了脸上,但他依旧吱吱呜呜地开口,“四少,这,这下午两点....”
白景暝微微点头,转身回到了车里。他知道自己在行程紧张的情况下,不坐高铁非得自驾已经有点太少爷脾气,若是再因此耽误行程传到老爷子耳朵里就不好了,何必让别人太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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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视频回忆里,老爷子宣布白景暝挂职海南分部,不但表现出对上一季度的极度满意,还选择性忽视了其中的某些不影响大局的小问题,并且增加了下一年度的财政预算。明白人自然知道老爷子这是什么意思,这突然出现的四少顿时也从空降兵转身变成了自己人,而接风宴也从酒店延生到了会所里。
来者不拒,白景暝酒桌上的态度让大家觉得这四少也很“懂意思”,而之后会所里也放得开玩得活,自然关系就更亲近一层。这酒是一杯一杯地倒,话是一句一句地说,直到白景暝把一看成三,去洗手间走不了直线,才被人搀回了酒店。
白景暝倒是没醉,只是不想应付那些“佳人”,索性就装成烂醉图个清静,因为四少也没看中的,自然也没留下人。等人帮他换好睡袍,盖好被子,安排妥当离开房间后,白景暝才起身,穿着拖鞋进浴室冲澡,哪里还有喝醉的迹象。
洗好的白景暝倒是没有了睡意,顶着湿漉漉的头发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到了露台的椅子上,海风带着凉意,吹得有点冷,但也清醒了几分,这思路得理一理,越想越觉得老爷子有点太不按常理出牌。
从欧洲回来之后就没再让自己插足白麟堂的事情,而原有的势力范围由于调整也划到了景铎、景锐或者其他执事名下,但这次海南之行让原有的困惑加深了一层。老爷子最近确实将自己的重心都放在了白氏上,可....心里莫名涌起一丝烦躁,白景暝拿着打火机点燃了烟,习惯了味道燃起,白景暝却觉得这味道有些寡淡,想着可能是批次问题也就没有太在意,下一批烟马上就要来了。
自己的工作重心都在白氏上,景锐那边则转到了白麟堂,即使是景铎那边也没有□□排白氏的事情,看起来似乎如传言的那样,要分?如果那样,那这海南之行可能需要换一个人来。突然想起了那天在机场三叔的话,安心。如果只是白氏,那这安心就有点....想到这里,又联想到今天下午老爷子意外的任命和增加预算,白景暝意识到老爷子可能已经知道了自己改口的事情了。如果这样,白景暝不由眯起了眼睛,原本所有的行程都被安排在三亚,甚至返程的飞机票都订好了,而昨天下午却突然增加了海口的行程....
白景暝的嘴角不由微微扬起,看起来这事儿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看了一眼手表算了个时差,拧灭烟头回房间拨通了跨洋电话,“我是白景暝。”
“帮我查几个公司,公司名我晚点邮件发给你,查得仔细些,尽快给我答复。”打开随身的笔记本电脑,理了理思路便将邮件发了出去,靠坐在椅子上的白景暝看着电脑屏幕,右手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着键盘。
老爷子是知道了,所以才有了海口之行的赏。因为海口才是海南的关键,三亚只是幌子,而下午视频会议里让自己挂职海南分部,同时宣布增加下一年度的财务预算,则是让海南分部的人明白了空降兵四少的位置,这里的四少绝不不仅仅是白家四少。
白景暝起身回到了露台上,再次点燃了烟,为何又是三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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