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哟,累死我了。”
裴云岚瘫在了椅子上,桑葚给她捶腿,裴云岚一手摸了摸她的头,一手握着茶杯,然后打量起屋内的陈设。
原主小姑娘的品味清淡素雅,屋子的北面是木床,挂着淡绿色的床帐。南面是一墙书架,没有四书五经,只有些正经人家孩子用来打发时间的闲书,还有些颜料和杂物。
东面临窗是她的大号书案,上面有几方砚台、几只笔筒,大大小小的旧毛笔插得满满当当,颜色不同的几个石头镇纸压着不同种类的纸,青瓷小蓍草瓶里插着几枝哥哥折来的迎春花,最边上才放着铜镜和妆盒。
西面搁着一张罗汉床,罗汉床中间是张小几。西墙当中挂着一幅原主小姑娘自己画的秋菊图,笔法稚嫩但是意气高远,左右挂着一副哥哥写的对联,字迹骨气洞达。
“事能知足心常泰,人到无求品自高。”
裴云岚想了想,等休息够了开始磨墨作画。好几天没画,手都生了,等她打完草稿哥哥也下了学回来。
“哥,回来啦。”
“嗯。”
“哥,晚上吃什么。”
“什么都行。”
“哦。”
随便做了两菜一汤,裴云岚心里惦记着画,所以晚饭吃得很快。等到桑葚收拾好了厨房回来,她很满意地欣赏着自己来到这里后的第一幅画。
“这是,玉兰、牡丹、桂花……”
“还有海棠。”
“花花绿绿的真好看。”
裴云岚不介意小丫鬟的贫乏形容:“把墙上的秋菊图摘下来吧,换上这个。”
“是。”
“哥,哥,你来。”裴云岚扯起嗓子朝对面喊道。
裴云霄敲过门后才走了进来,只见自家妹妹一脸谄媚的笑着。
“哥,帮我写个新对联吧,再帮我裱个画。”
“要写什么?”
裴云霄卷起袖子,裴云岚磨着墨说道。
“就写,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好诗,这是哪位诗人写的?”
“这个,我忘了从哪儿听来的。”
虽然大越朝没有李白,但是就裴云岚肚子里那点墨水,她万万不敢冒充才女。裴云霄不再多问,桑葚摘下了秋菊图和旧对联后点上了油灯。待墨迹干了他开始裱画,他瞧着裴云岚新画的画,问道。
“怎么想着把这四种花儿画到一块了?”
“玉堂富贵,财源滚滚来呀。”
裱完了裴云霄给挂到了墙上,裴云岚只觉得屋内的气质陡然为之一变,满意地搓着手道。
“哥哥的字越来越好了。”
“那是自然。你的画也长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