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紧不慢地赶回洛阳,一路上还买了不少东西准备送人。徐观洲给她讲了自己的计划,让她回去安心等着就好。
“那如果一切没问题,婚期定在什么时候好呢?”
“二月怎么样,你过完年再嫁过来吧。”
“好呀。”
徐观洲掏出几张银票交给她,道:“先拿去用,不够再跟我说。”
裴云岚喜滋滋的收下:“这个定情信物我喜欢,够实在。”
“以后都是你的。”
“嗯?难道现在不是我的?”裴云岚瞪了他一眼。
“都是。”
快到洛阳时他们分了手,徐观洲先回了城,裴云岚故意拖延了几天才回。
徐观洲到家后先去给公主祖母请安,大长公主幸灾乐祸的看着突然回来的小孙子,只说如果你娘大动肝火,她是不会出手相救的。
“孙儿也不会麻烦您的,不管怎么罚都是我应该受着的。”
“嗯,去吧。”
徐观洲毫无畏惧的去了母亲处。
卢夫人端坐在正位上,喝茶、看账、问事,把徐观洲晾在一边好像他不存在似的。徐观洲乖巧地站了一天,是饭也没吃水也没喝。卢夫人午睡完,她才冷淡的问道。
“回来了?”
“是,儿子回来了。”
“我若问你去了哪儿,你会说实话吗?”
“那是自然。”
“呵,我怎么就不信呢?”
“母亲若是不信,儿子也没有办法。”
“那你最近不会再出去了吧。”
“是,要陪着祖母过年呢。”
“好,你下去吧。”
“是,儿子告退。”
卢夫人闭上眼,轻轻地揉着头。
自己这个小儿子,从小长在婆母身边,跟她没什么感情。
说起来,她嫁到徐家一直过得很顺遂。婆母虽是金枝玉叶,却从不苛待磋磨她;丈夫仕途平稳,也不好女色,身边并没有几个女人;大儿子聪慧沉稳,娶的妻子也是她精挑细选的世家女。
只有小儿子,成了她的一块心病。
跟她不亲就算了,婚事也一波三折,还闹出了个克妻的名头。他虽沉默寡言,可心里打定了主意就很难更改。
满洛京这么多贵女,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裴云岚。
无论哪一点,她都不符合自己对儿媳的要求。家境贫寒,父亲只是个不入流的掌固,哥哥又没有功名在身;卖画为生听着文雅,其实和商贾无异;交了好运混进了宫里,又开始惹是生非,下了大狱;被封了官职竟也不立刻请辞,贪图名利;风头太盛所以接连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