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卿闻言更是诧异，这人似乎还认识爷爷。既然知道祛疤的方子，想来这个人应该和爷爷的关系不一般，至少是看过那张方子的。
“实不相瞒，您说的陆太医是我爷爷，不知道您与他老人家可否是故交？”陆时卿恭敬的问道。
老头看着陆时卿，淡淡的一笑：“故交谈不上，不过你爷爷当初进太医院可是我举荐的。”
能举荐别人进入太医院，想来这老头子在朝中也是个大人物！
光是通过气味就能分辨出药材这一招陆时卿就对他颇为佩服，看来这位老爷子的医术应该也差不了。
自古以来医者都是活到老学到老，碰到这样一位奇人，陆时卿自然想好好的讨教一番。
“不知老人家尊姓大名，家住何处，改日我登门拜访。”陆时卿客气地说道。
老爷子忽然冷冷的一笑：“登门拜访就不必了，既然你是他的后人，那你爷爷欠我的债该你偿还了吧。”
“债？什么债？”陆时卿愣了一下。
老爷子慢慢撸起袖子，陆时卿这才发现老人的左手如同干枯的树杈一般，看起来颇为黑瘦，想来这只手应该是废了。
“这是怎么回事？”
问这话的时候陆时卿已经料想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她本以为这个老爷子跟爷爷旧时交好，现在看来似乎是有仇。
“难道陆太医没告诉过你吗？”说到这里，老爷子又是一声冷笑：“这也难怪，如此见不得人的事，堂堂的太医又怎么会告诉别人呢，岂不是折损了自己的名声。”
听起来陆老爷子似乎还有一段见不得光的往事，这让陆时卿更加好奇了。
如果当真是爷爷亏欠人家，自己替逝者补偿一下也是应该的。
老爷子说，他叫窦文海，本是此地出了名的大夫，彼时陆老爷子也已早在铜山城扬名，两地相隔不远，互相听说之后自然就认识了。
二人都被百姓尊称为神医，常在一起钻研医术药方。可医术总有高下之分，他们那时都还年轻，争强好胜自然也是免不了的。虽然嘴上没说，但是心里却都憋着一股劲儿，期待着能好好的比试一番。
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当时铜山城里一个妇女得了一种怪病，身上的皮肤总是会无缘无故渗出血来，当时找了很多郎中都看不好。
二人一听这事儿，当即决定借此机会比试一下，若是谁能治好那妇女的病，谁便是天下第一神医。
半个月之后，二人都拿出了方子，陆老爷子先试方，可是一剂药下去，那妇人丝毫不见好。随后窦老爷子也拿出了自己的方子，配好药之后给妇人服下，没成想半日之后那妇人忽然暴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