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没走多远便停了下来,掀开车帘,她远远的看到李长歌的马停在路边。
一袭白袍的李长歌站在一座孤坟前,陆时卿看到这一幕,忽然有些腿软,她已经猜到那座坟里埋的是谁了。
“陆姑娘,下去看看吧。”
褚寒率先跳下了车,帮她掀着车帘。
毫无疑问,鸦是因为去救她才死的,想到这里,陆时卿心里堵得厉害。
李长歌也注意到了这边的马车,当下走了过来,将人扶下了马车。
朝那座坟走过去的时候,陆时卿觉得有些腿软,若不是李长歌扶着,她已经栽倒在地上了。
墓碑上没有字,坟前散落着纸钱,看起来应该是这两天才有人来过。
她立在坟前,哽咽了半天才说出三个字:“对不起。”
李长歌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不怪你,你的身体刚恢复,回去吧。”
陆时卿眼眶红了,她还记得头一次见到鸦的时候,对方眼中满是警惕。那时候的鸦还以为她也是一个试图接近李长歌图谋不轨的女人,可后来的相处中,鸦也渐渐受她影响,性格也有了些变化。
她越想越觉得内疚,身子微微颤抖着。
“鸦不会怪你的,想必他现在已经喝了孟婆汤,来世投个好人家,再也不用干那些打打杀杀的事,做个潇洒的公子爷。”
陆时卿又怎么会听不出李长歌这是在安慰她,真可惜,她连当面向鸦道谢的机会都没有了。
经过这么一折腾,陆时卿回到府上又睡了一天一夜,精神这才好了些。
吃饭的时候,李长歌发觉对方似乎有些不对劲,这种变化不是今天才有的,那天将人从庄园里救出来的时候他就觉得陆时卿的眼神和以往不同。
现在的陆时卿已经彻底褪去了以往的青涩,两世为人,她从未经历过这么多挫折,现在她的心境已经和以往全然不同,用浴火重生形容都不为过。
陆时卿忽然放下筷子,说道:“这次的事蓝家和孙家都有参与,他们勾结鞑靼人,想要彻底瓦解李家。”
说这些话的时候陆时卿的语气出奇的冷静,李长歌静静的听着,也不知道陆时卿变成这样到底是好还是坏。
“你放心,蓝家和孙家一个都跑不了。”
其实不用陆时卿说李长歌心里也已经有了打算,有他和陆时卿作证,告蓝家勾结鞑靼人不是问题,到时候皇上定然不会轻饶了蓝起。
这几天陆时卿发现府上的下人看她的眼神总有些说不出的怪异,好像处处都在提防着她。
眼下有了机会,便问道:“我失踪以后是不是还出了别的事?”
李长歌轻叹了口气,说道:“不瞒你说,你失踪后鞑靼人便趁机偷袭了嵩文崖,那里是我布置防线的一个薄弱点......”
陆时卿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这确实太过于蹊跷了,李长歌能憋这么多天不问她,实在是不容易。
“是不是有人怀疑我是细作?”
李长歌点了点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