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寒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李长歌有些不高兴了:“你今天怎么回事?陆姑娘又不是外人,有什么事不能当着她的面说的?”
褚寒轻叹一口气,拿出一封书信递了过来:“这是前线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战报,前天晚上鞑靼人又发起了偷袭,蹊跷的是他们每一波攻势都针对的是我们防线相对薄弱的地方,好像对我们的布防已经了如指掌了。”
李长歌眉头轻轻蹙了一下,又问道:“损失如何?”
“将士们奋力抵抗,倒是没有给敌人什么机会,折损不过几十人,但是您不觉得这事儿太巧了吗?”
说完这话,褚寒有意无意的看着陆时卿,即便是傻子也能听出他话外的意思。
“难道你怀疑我背叛了李长歌吗?”
“并不是怀疑,陆姑娘,有件事少爷一直都瞒着你,但是今天我觉得有必要当面问问你了。当天你被抓走的时候,有人说看到你和抓你走的那帮人是一伙的,紧接着嵩文崖就被偷袭了。而这一次,你和孙哲见过面之后鞑靼人又动手了,要说这一切只是巧合,你自己信吗?”
褚寒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陆时卿的心也凉了半截。是啊,这所有的事放在一起,别人还凭什么相信她?
李长歌对着褚寒淡淡地说了句:“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褚寒没想到李长歌的反应会这么冷淡,可是少爷的命令他不敢不听,当下也只能退了下去。
李长歌将陆时卿叫道书房,静静的看着她,良久之后缓缓开口:“我相信那些都不是你做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有人用了什么手段控制了你。”
陆时卿暗暗心惊,仔细回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有好多记忆都是不连续的。
比如那天晚上,她是怎么到了城里她根本就想不起来,现在看来似乎就只有被人控制这一种可能了。
该死,一定催眠!
陆时卿没想到在这个年代竟然会碰到这么厉害的催眠师,本以为那次侥幸逃过一劫之后噩梦就结束了,没想到对方的深度催眠竟然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这样一来她岂不是成了藏在李长歌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如果对方命令她杀掉李长歌,她是不是也会照做呢?
陆时卿不敢再想下去,抬眼可怜巴巴的看着李长歌,难为这个人事到如今还愿意相信她。
李长歌不忍心看她如此内疚,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不要胡思乱想,我知道即便真的有那些事,也不是你的本意。这几天你就不要出门了,好好在府上呆着。”
陆时卿知道李长歌是怕她再出去做出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当下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乖巧的点了点头。
李长歌特地安排了几个丫鬟没日没夜的守在陆时卿门口,除了他本人之外不允许任何人和陆时卿有接触,即便是书信或者字条也不行。
陆时卿窝在房里也没有闲着,对方的催眠已经植入了她的潜意识,要想彻底摆脱控制就只有一个法子——针灸。
可是对自己下针陆时卿实在没什么把握,更何况下针的位置很危险,稍有不慎她很可能会变成江月那样的植物人。
看样子只能找别人替她针灸了,可是放眼承天府,医术高超的就那么几位,他们都将陆家视为死敌,难保不会在针灸的时候动什么手脚。
思来想去,似乎就只有一个人能帮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