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钟后,三人来到了书房,左易挥退了四周的下人。
“小天,你随意便好。”左易说着,递给重天一杯茶,而后对着坐在桌案前的男人道:“父亲,这是我的朋友,小天。同时,也是这次我带回来医治母亲的医师。”
“胡闹!”男人重重地放下茶杯,“易儿,你能结交朋友,为父也为你开心。可是,你母亲之事,岂是儿戏?连医圣白弥都束手无策的病,你如何说得让一个孩子来医治?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为父不同意。”言词犀利且不留情面,直接驳斥了左易的话。
“父亲……”左易还想解释。
“够了!这般荒唐的话,到此为止!”男人打断了左易要说的话,看向重天,眸光凛冽锐利,言语亦是不客气,“姑娘若是要与易儿交好,我作为他的父亲自是不会反对。但请姑娘慎言,不要妄自托大,有什么不好的企图。我左家,由不得姑娘放肆!”
重天早就想到会这样,也没有因为左易父亲的无礼而生气,只是淡淡地说道:“左家主言重了。我与左易是志趣相投,一见如故。既是真心相交,也就不会无的放矢。我能随他来左家这一趟,便也是要说到做到的。”气定神闲地与左家家主对视,“我当初答应要救左夫人,如今也是要言出必行的。”
“是啊,父亲。”左易急忙说道。也将之前要解释的话悉数倾吐,“小天会针灸之术。之前白弥前辈不是说,只有针灸之术才能救治母亲吗?儿子这次外出求医便遇到了精通此术的小天,这才请她来左家一看。”
闻言,左家主先是震惊,随后却是皱眉,“这针灸之术自上古之后便失传至今,你如何确定这姑娘所习的就是?”显然,言语间尽是不信。
“父亲,儿子在离家之前翻阅过古籍,了解了一些针灸之术。而小天所展示的点穴之术和使用的银针,正如书中所说。”
左家主看向重天,“当真如此?姑娘会这针灸之术?”
“自然。”
“可,看着姑娘年纪颇小,这医术……”心中依旧有些犹豫,左家主不由得想要向重天确定些什么。
“左家主,能力与实力跟年龄无关,会便是会。”重天不欲多做解释。而且,她医术如何也不是解释得清的。信与不信,端看各人。
“父亲,小天很有能力的。这其中有些事情,儿子现在不便多说,但请父亲相信儿子。更何况,儿子也不可能会害自己的母亲啊。”左易满含期待地看着左家主。
左家主见左易很是认真,态度坚定。而且,他也了解自己儿子,做事一向稳妥,心里便也相信了几分。可看重天年纪太小,即便会医又能有多厉害的医术。难免,还是有些犹豫。于是,便道:“让为父想想,你先安顿好你的朋友。好了,你们先回去吧。”
等了三天,不出意料,左家主将重天请到了左家的聚议堂。
当重天踏入聚议堂时,就看到正堂坐满了人,神色各异地看着她。男男女女,有鄙夷的、有审视的、有质疑的、有平淡的,各种目光同一时间锁在了重天身上。而她依然面无异色,从容淡定地缓步走近,仿佛这些并不友善的目光根本不存在,仿佛她从未将这些人看入眼中。其实也确实如此,重天对于与自己无关的人和事本就无甚关心,自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不知左家主今日找我前来,可是做好决定了?”重天站在大堂中央,十分淡然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