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中,床榻之上,一少女躺于其中。
袁机一脸慈爱望着沉睡的爱女。
袁锦仑站在一旁若有所思,他觉得父皇表现太过了。
在他心里,父皇是个没有心的男人,无论是母亲还是他,从来就没有人能让他放在眼里,所以他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谋国,把越国皇室杀光殆尽,连婴儿都不放过。
可现在,他却像平常人家的父亲一样担忧病中的女儿,又有失而复得的激动,甚至今日还流泪说出对不起这样的话,他惊讶不已,别人不了解父皇,他最了解,这位冷漠无情的帝王是不会为谁而流泪为谁而低头的。
每年从卢国送来的画象,父皇对着画象总是一副追忆往昔沉醉其中的模样,好似想起了什么美好的回忆,不经意间笑而不自知。
明明世间已经没有多少事能让他开怀,常日不苟言笑且不怒自威,可就那简简单单再普通不过的画象却能让他看上一整天,年复一年,不厌其烦。
他每每思至此,苦思不得解。
因此他一年比一年期待见到远在卢国的皇妹,她究竟有何特别之处,能让面冷心更狠的帝王不自觉的露出柔软一面,说实话,见过后,他有点失望,这位十三年不见的妹妹并无特别之处。
不就一个女儿吗?他自己也有,太子妃为他生了一儿一女,两位侧妃也为他各生了一个太孙。
对女儿,最多是比儿子多喜爱一些,可也不至于城门口那般生离死别痛苦万分。
还有……宁宁?
皇妹俗名袁满,出家后是慧满,宁宁又从何说起?
妹妹今日悲伤过度的样子,更不对劲,按理来说,从小没见过的亲人,刚一见面,定是陌生的,疏离的,就像军中他与妹妹初见时那样,那段时间相处下来,又是教骑马又是教射箭的才慢慢熟悉起来,渐渐少了一分隔膜,多了一丝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