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临沂从游丛的房间里退出来,并对里面躺在床上的人说晚安再关上门的时候,还有些没缓过神来。
这是他家没错,而游丛现在也的的确确睡在他家的客房没错。
事情还要从几个小时前他得知游丛无父无母一个人住说起。
游丛是为救他受的伤,但是徐临沂伤的不重,所里就给了一天的假,很快就要回去上班。
因此他提出了给游丛找一个陪护,没想到被游丛果断拒绝了。
后来又意外得知游丛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徐临沂一时嘴快,就说:“要不你来我家住吧,我妈平时都在家里没事,你来,我让她每天给你炖猪蹄吃。”
让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游丛连基本的拒绝步骤都没有,竟然就……直接答应了。
徐临沂从客房回到自己的房间,他也几乎一天没休息,明天还有一天的假,他拖着疲惫的身体随便洗了个澡,出浴室时头发还湿着,就几乎沾枕就睡。
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经历了那么一遭的缘故,还是因为太累,徐临沂这一晚睡得不是特别踏实。
半夜里意识模糊朦胧的时候,他似乎感觉到一种及其强烈的视线正投在他的身上,上下扫射着他的身体。
多年做警察的意识让他极度想要从梦中醒过来,可眼皮就像是自己黏住了一样,怎么都无法睁开。
很快意识重新沉了下去,似有若无间,他像是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贴在了他的脸上。
徐临沂第二天是被徐妈妈惊天动地的叫声和拍闷声吵醒的:“宝贝儿子,太阳都快把你屁股烧焦了,你怎么还不起来!有客人来家里了,快起来快起来!”
徐临沂烦躁地卷了卷被子打算继续睡,他妈的敲门声又是一阵一阵,直接把他的瞌睡虫都卷跑了。
他扯着一头乱发气呼呼地从床上起来,拉开门眯着眼睛就是一顿抱怨:“妈,我……”
话刚说到一半,他就看到了门口坐在轮椅里的游丛。
温暖的冬日阳光照在游丛身上,叫徐临沂有一瞬间的慌神。
这一瞬慌神过后,徐临沂猛地一个后撤步:“你……怎么是你,刚才不是我妈吗?”
“阿姨出去接待游米了,我打扰到你睡觉了?”
徐临沂猛摇头:“没有,我……你……我先洗漱一下。”
说完“砰”一下关了门。
门关上后半晌,徐临沂才红着脸回过神来,进了浴室。
他动作迅速地挤牙膏刷牙,眼睛盯着镜子里自己那张算是没有给他丢人的甩脸好半晌,他倏地眉头一皱。
徐临沂靠近镜子,手抚上脖子两侧。
在脖子两侧稍微偏后一点点的地方,有几乎不可见的红色痕迹,很浅,但依稀能够辨认出来,就像是……被什么人掐住过脖子。
徐临沂皱起眉头沉思了半晌,实在想不起来昨天洗澡的时候这痕迹有没有在,门口就又传来了徐妈妈的喊叫声:“徐临沂,再赖床早饭都别吃了。”
他猛地回神,漱口后要洗脸的时候,徐妈妈有些微胖的身子已经挤到了浴室里来。
“儿子,”徐妈妈对徐临沂挤眉弄眼,“外面来的那个漂亮小姑娘,你和他熟吗?”
徐临沂一愣:“什么漂亮小姑娘?”
“就是那个眼睛大大的,皮肤白白的,说是……说是叫……”
“游米?”徐临沂忽然想起刚才游丛的话。
“啊对!”徐妈妈一脸兴奋,“她应该比你小点吧,是你们公司同事?”
——
“快年底了。”半夜拍摄完,王耶啵特地赶走了自己的面包车,挤上了他哥的车。
两个人坐在最后一排,他搂着肖赞,软软的头发贴在肖赞的脖子上:“导演说过年那天给我们放一天假,哥哥你要回家吗?”
肖赞揉着男孩的头发,把男孩的外套领子翻好:“我来剧组前特地评价回去过,过年那天就不回去了,你要回去吗?”
王耶啵摇摇头:“我也不回去,我爸妈今年年底要出国旅游,我就是个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