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员,更准确说。看病总是次要的,尤其在你确信变种人的过硬体质会保证他们的康复。”
“莱纳?”
“不,那会儿她还在基地。”
“一个我们很快就能查到的地方。”
***
随队的研究员给莱纳递去一份报告,伊斯科夫发誓看见她松了一口气,想来在庆幸第二阶段的行程不至于那么无聊。
“是什么?”他凑得近了,并看不懂报告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有专业成分在,他想他们一定也用了暗语。
她倒没有刻意避让,瞥了他一眼,又埋头翻阅。一页页看得倒快。纸张刷拉的声音大概是最近这段时间里最好听的声音,“康复报告。”
“噢,你是指几个礼拜前生病的那批?听说好像病得不轻,连带我部门也人心惶惶。”
“担心被牵连么?倒是多余了。只是症状比较严重,论本质仅是感冒。打个比方,平时不常生病的人一生起病来总是比较严重,变种人也是同样的道理。”
“那现在是基本康复了?”
“乍看之下。”她笑了一下,眼里有什么他来不及辨明的一闪而过,“他们和医疗组都尽力了,毕竟都已开始运输了。”
他还想再问什么,重新启程的车队在山路上磕磕绊绊,一个颠簸差点撞到额头。车厢里的灯跟着颤颤巍巍,伊斯科夫才扶正线帽,莱纳却已合上文书。她向来一目十行。
战术小组开始分发停靠时囤下的玉米片,也给他和莱纳留了。那么多人,只有莱纳的蘸酱不带辣味,显然有人用心留意。明明伊斯科夫几次三番和队长提过,可惜从没记住。他带着三分故意的夸张抱怨,恶劣天气里不保暖的后车厢里终于有了几分生气。
莱纳跟着嬉笑,手机却不适时宜响了。她抓着玉米片不甚上心得翻看。也是,谁会想再这种时候工作。他们不知道的是,没有人该在这个时间地点给这个号码发讯息。和预定的不一样。
她不露声色藏起的犹疑在嚼下嘴里那块玉米片时达到巅峰——发件人的留款是许久前就不该同她有直接联系的伊森·卡扬由西夫。信息里交代的转运路线截至目前已是她第五遍所见。
对,她一直都知道,知道真正的航线从不是他们对外公布的D线。知道每一个休息站、每一段路况、每一趟行程长短甚至短期天气预报。这会是一次极为繁琐也不讨人喜欢的旅行。但愿回去后能涨工资——这是所有她能想到的、切实际的补偿。
卡扬由西夫不是啰嗦的人,这一次重复当然也不单单为了和她再度确认。那通常会是安德烈的任务。他在告诉她神盾局的应对和布置。说实话不算太出人意料。做他们这行的都习惯了面面俱到。
反应太快,若不是同样做足了准备,他们很可能措手不及。抛开立场种种,那是个极为优秀的组织,在认定他们返程可能不大的当下都安排到这种程度,很难想象换一种假设后的情形。
用不着看窗外,正如伊斯科夫所说他们在返航。她不确定是否有人也和他建立私人联系,知会着这一切。可能有,可能没有,俱与她无关。
神盾局的假设其实合乎逻辑,此时返程费时费力逻辑上不通——但前提是他们真赶时间的话。
*
娜塔莎再次接到电话的时候,心里有了预感。果然电话那头的年轻人慌里慌张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告诉她车队再一次改道:将走了半程的B路返程弃于不顾,调转向了E路。
专案组的负责人问她意见,是否要当机拦截?弗瑞也有看她想法的意思。娜塔莎认为还不到时机,跟了这么久不如索性让他们走完,看看引领何处。弗瑞似乎很满意。他总是那样,心里打算许多,偏生指望借你嘴说、借你手做。
第三次接到电话是又两天后,车队那时抵达了挪威卑尔根。说不好是打算就此出海,还是又要返航。算日子从出发到如今已过了五天,早超出原定时限。没理由这么淡然,都说是在紧急加运。
托尼半开玩笑提出是莱纳故意报复基地里打压她的那伙人,分析下来倒也并非全无可能。是她会做的事,且怕是独她会故意在人人看重的大任务里、故意惹些无关紧要的小麻烦。古灵精怪,却不讨人嫌。
娜塔莎也希望曾经的自己把脑海里的恶作剧付诸行动。教官大概会宰了她。一样是九头蛇栽培,她有时候不能明白为什么他们会对莱纳那般纵容。
幸好这一次运输队伍没有再玩拉锯。连日在恶劣天气里反复赶路,大约他们自己也累了。后续发展其实已完全没有意外,他们在本是港口的卑尔根出海,看航线确然驶往冰岛。海路和陆路不同,没有太多能遮掩目的的障碍物。
叫人意外的反而是他们连一点遮掩的企图也没有。兴许是想穿了绕再多圈子,下了决心咬死他们的总会在最终挖出他们的目的地,毕竟船不可能凭空出现更不会凭空消失。
女特工挂了姑且算是最后一通的电话,吸了一口气,打开房门,对屋外嬉笑的复仇者道:“冰岛,确定他们在冰岛。”喜欢[综英美]研究员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综英美]研究员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