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司徒皓研制的大型银河落九天。
除了简易遥,在场没人认识这怪物。所有人惊悚之余,一边对敌,一边暗暗防备怪物。
岩祝更是直接骂出了声:“这又是什么鬼?!有完没完了?!”
那大汉却不吭声,而是马上下令:“冲!杀了简易遥和沈知行!砍魔头的人头!”
大变当前,本该静观其变。但黑衣人得了大汉的命令,也不顾及自身安危了,□□刀剑一起上,向简易遥等人冲过去。
岩祝高喊:“给我拦住!谁他娘敢动!”
爨莫扬也高喊:“护住金少堡主!生擒虎伯!莫伤简易遥和沈知行!”
沈知行、温旻,乃至陆衍等人,都惊诧异常。
金不戮也被巨大的怪物所惊,来不及擦干眼泪便去聚拢来访宾客和老弱下人,将他们护在身后。不知将会面临什么。同时又一眼眼去找温旻。
但天地混乱,温旻远在混乱当中,根本看不清楚。
一时间,往里冲的,往外扛的,用剑的,用刀的,混战一团。
好在因为维摩宗和岩祝的人足够强悍,里外敌我的次序,一时间变动不大。
殊死搏斗当中,只有被点名要被砍脑袋的简易遥沉稳异常。拿出骨哨,又吹了几声。
远出传来号角声,似乎与其相应。一圈银河落九天顿时依号令发动。只听劲风阵阵,无数巨大□□射出。挟风雷之势,尽数朝最外围的增援黑衣人射去。
那机杼力道甚大,射程又远。风驰电掣无人能挡,顷刻间一片哀嚎,杀伤成稻。
不足之处在于,似乎有意避开岩祝人马,机关不曾往里围射箭。有很多黑衣人混在其中,因此逃过一劫。
一开始,岩祝的人还不明就里,很快便发现目标不是自己。立刻将混在自己队伍里的黑衣人驱赶到外围,任其被射杀。
那大汉似乎非常吃惊,但勉力指挥,里层的人马顿时分成两批,互结成对子。对子中的一个人径直往里冲,去杀简易遥。另一人对外防御,防止大型□□射中队友。
如此一来,局势又僵持起来。可这僵持,时间并不长。
只听外围突然响起新的冲杀之声。又一队黑衣人手持兵刃杀了过来。人数之众,不逊于之前的那批。
东安洲太小,这批新来的黑衣人只能踩着前人的尸体往前走。
岩祝和温旻、陆衍等人纷纷暗中叫苦。
可很快,维摩宗的人便不觉得苦了。
新来来的黑衣人也是黑衣赤带。但和那大汉所带领的人相比,新来者都将赤带绑在头上,显然欲和敌军区分。
甫一到来,手起刀落,目标全是刚被驱赶到外围的大汉人马。
为首一人更是骁悍异常。身形瘦小,舞者一把金刚骨朵锤,专照敌人天灵盖砸。
大汉惊呼:“欧阳千代?!”
与他同时惊呼出声的,还有维摩宗的陆衍和沈知行。
温旻没有呼出声,反而觉得脑中嗡地一声——此人正是维摩宗戊字堂长老欧阳千代。
他脑中急转:欧阳长老为何会在此?
海里的这些大机关又是怎么回事?
只见欧阳千代携手下明队,将敌人反围住。遥遥冲简易遥行礼:“参见宗主!”
这还不算完。欧阳千代刚一站稳,身后又杀出更多维摩宗众。
和欧阳千代的人不同,这帮人走路无声,杀人也不呼喝,只是沉默而直接地抹脖子捅刀子,贴身肉搏。顷刻之间,已经突围到岩祝一层。
岩祝正要调人马对敌,那无声杀手中走出一名大汉。也是高鼻深目,一头赤发,同方才的尔朱锡睿一般无二。唯有一双莹莹绿眸,果然和大汉所扮大迥异。
这世上,若非尔朱一族,无人能扮的异族眸子。
尔朱锡睿冲岩祝一揖:“岩祝大当家,失礼了。此番是维摩宗与孤山余孽之战,尔朱锡睿不欲与岩祝大当家为敌。”
爨莫扬被困敌中,喊:“岩祝三哥,放他们过去!”
短短时间,维摩宗两大长老皆已到场,援军更是一波接着一波。局势立刻扭转。明显是个套中套。
这样一来,不仅对虎伯不利,对明月山庄等人也是大大威胁。
岩祝也不欲硬拼,立刻招呼手下分成四路,中间腾出四条通道。允尔朱锡睿带人进入包围圈中。
这样,对峙阵势变为五圈人马内外相扣:外围第一层欧阳千代,第二层岩祝手下,第三层尔朱锡睿携暗影武士,第四层大汉等黑衣人,第五层简易遥十几人。
温旻见此阵仗,全都明白了——
简宗主是有备而来的。为了抓虎伯而来。
他不是单枪匹马随师父来看阿辽。也没想过按照之前的部署,在艾豁山口示弱擒拿虎伯。而是故意提前到来,诱虎伯出手,打对方个措手不及。
简宗主亲自做饵。刚一到南海,立刻将消息散布出去。
虎伯、阿鹰一心想杀他和师父,听说他二人无备前来金家堡,焉有不提前动手的道理?
又一想:不对。昨晚宗主刚到,今天虎伯便能取得消息并布下重兵?
只怕宗主人还未到,他会来金家堡的消息早提前放出去了。
被其他弟子放出去了。
宗主还有其他棋子。而我,不过是众多棋子中的一枚。
这机关,这两位长老,这所有所有的一切,我都不知道……
做饵的不仅仅是宗主。还有我,有小七,有所有本次前来南海部署的弟子。
我们以为自己掌控一切。其实只是简大宗主的提线木偶,帮他为虎伯演了一出精彩绝伦的大戏而已。
佐证此猜测的,是薄一雅。
清风流云,笑声动人。明明是一把男人的嗓子,却笑出了烟花三月江南之风。薄一雅自海边的一个大机杼中飘了出来,落在东安洲岛上。
马上,纪佳木、游一方、乃至从未在南海露面的邵弘、还有新弟子司徒皓,都各自钻出一个大机杼,飘身而下。
温旻看向纪佳木,纪佳木冲他一颔首,神情仿佛一声抱歉。
看向游一方,游一方也在人群中找他,似十分急切地想说些什么。
唯独不见小七。
再看向师父。沈知行目光讶异不输温旻,其中更有些许了然的伤感。
师父果然也被瞒着。
温旻的心如坠入三九冻河,再无上岸的机会。
看来,其他人都知道。
宗主只是完全瞒住了右护法一支。
他霍然想起曾经和阿辽讨论的一个问题——“我师父先与顾白相交,为什么又要灭掉孤山派?”
师父不会去灭孤山派。不代表维摩宗没有“安排”师父去灭孤山派。
正如今日,自己未曾想过在阿辽爹爹周年祭奠动手擒拿虎伯。不代表这件事并未发生。
温旻绝望地看向金不戮。
金不戮身处岩祝一层。
如此混乱,如此多的人走马上场。他谁也不看,谁也不关心,却正用一种万年也不会出现的受伤神情,向温旻看来。
没有悲哀。没有生气。甚至没有情绪。
只有深深的伤痕,穿透了他的身体,穿透了温旻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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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一雅清风舒朗地笑着:“宗主,一雅来迟了。”
简易遥向后一靠,道:“替我跟他们聊聊——孤山派先在杭州刺伤我右护法,后伤害爨小姐,在姑苏又做下江门灭门惨案。屡屡伤及无辜,只是为了借明月山庄的刀来杀我。如此心狠手辣,到底受谁指示,还有何同党,悉数交代出来。”
说罢,半闭双目,靠进椅背,好似大事完成,终于可以置身事外了。
那大汉仰头大笑,一把掀起头套,赫然是虎伯伤疤满布而独眼的脸。
原来他易容了两层。
虎伯指着简易遥,朗声斥责:“魔头!若说心狠手辣,谁又能比得过你?!为一己之私,灭我孤山一门。连婴儿妇孺都不曾放过。今日我便替孤山数百冤魂找你讨命!”
周围宾客和下人,无不发出惊呼。和虎伯熟识的,更是尖叫出声。
这算是正式承认了孤山弟子的身份。
沈知行眸光闪闪,嘴角挂着个奇怪的笑:“想起来了,十多年前,杭州月白楼,有个白衣少年曾劝我不要再等他。那少年身材高挑,是吕大哥易容去的?”
虎伯冷笑看住他:“当年我受人所托,让你不要找死,你不肯听。十年后,莫怪我刀剑无情。”
“……他,他……还好么?”
虎伯的笑中有狰狞的苍凉:“好?我这张脸,拜沈大护法所赐。现在他是何等模样,你还敢猜一猜么?!”
沈知行震惊异常:“不可能。我记得当时他没有……不可能!”
转而又道:“那也没关系……只要他现在平平安安的,就好……”
突然又喜道:“吕大哥,你们都随我回去见见木先生吧!木先生医术高超,请他看一看,或许——”
虎伯轻蔑笑笑,折断手中一支□□,从腰间拔出软剑:“诸位勇士!魔宗危害江湖,暴行累累,罄竹难书!而今落于我等手中,斩杀其魔头简易遥,便是大功一件!若非如此,只怕你我今日难逃魔宗之手!”
那臂绑赤带的副统领也摘下面罩,果然是阿鹰。狠戾嘶吼:“拼了——!”
队伍中有孤山弟子呼喝响应,也有人大吃一惊。但形势迫人,全被裹挟着向维摩宗众冲去。
其中有不少人只是平安治军,并非孤山弟子。原本只知道要南下清剿盗匪,至于清剿的是谁,出发前仇先生没说过。对什么孤山派、维摩宗的恩怨更是大感意外,便想要抽身离去。被队伍中的丁朗等孤山弟子发现,一剑斩首。
此后再无人敢逃脱,一应全力对抗维摩宗。
薄一雅代宗主执掌指挥大权,合起折扇,冷声道:“孤山余孽全部在此。抓贼首。断其爪牙!”
顷刻之间,维摩宗众和孤山弟子兼平安治军血战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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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行拔剑欲去阻止,头顶银光一晃,差点劈到他的脑袋。
他急忙躲开,回身看去,一直不曾动手的简易遥,终于为他抻出腰间银鞭:“今天你哪里都不许去。”
说罢向他打来,银鞭抖得风雨不透。又下令陆衍几个人拦住他。
因此,在一片混战中,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小圈子:简大宗主亲自动手了,对方是右护法。
简易遥成为宗主之后,不常出手。但武艺高超宗内少有人及。沈知行再厉害,想要瞬间赢过他,也需花些心思。
他的意图很明显:外围有三位长老力战,抓住孤山余孽只是时间问题。沈知行无需动手,更不准半点卷入孤山事件当中,必须留在他身边才行。
九名暗影武士了解了宗主的意图,也不管别的了,只求全力围困右护法。更时不时有孤山弟子来袭,让沈知行一时半刻无法抽身离开。
沈知行一边着急去找虎伯和阿鹰,一边又无法痛下杀手戕害同门,束手束脚,急得大喊:”遥师兄——!”
简易遥面容隐在银光里,不见喜怒。
薄一雅等三位长老默契十足,一见宗主和右护法的样子,立刻各自调了人马,将打成一团的他们围护起来。自己则投身应战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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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战,和先前局势大不相同。维摩宗人多势众,又精力充沛。更有巨大机杼做靠山,士气暴涨。
孤山弟子负隅奋战,以一当十,厮杀起来也不含糊。
只是,再无人管什么莫伤无辜,再无人在意什么祭台。
一颗人头飞到祭台之上,骨碌碌滚动。金不戮赶忙格开。
可洁白祭台已经血污,一团团粘稠黑红的液体,从最高一级台阶曳至最下。如一声哀嚎,没有完结之时。
另一边,两名维摩宗明队围着一孤山弟子厮杀起来。躲闪间刀劈剑削,将身后石碑削断一半。碑上雄浑字体一拆两段。上半:金氏胜。
后半段是:南之墓。
金胜南乃金家初代开山始祖,自山中原来到麒麟镇,白手起家。
守陵人福伯痛哭出声,去抱石碑,却险遭刀砍。金不戮苍白无力的“住手”融在震天的杀声中,化作空洞的气泡,飞了。
他只能一手挥动□□,救下福伯,另一手拐杖戳中维摩宗那人的腰间穴位。
对方将他当做孤山余孽,反手便是一刀。金不戮手法凌厉地一挡,以拐杖做剑,便要和他打起来。
不等他出手,岩颂已经跳了过来护住他,扛住两面夹击,砍了一名维摩宗明队,杀了孤山派的疯子。将金不戮和福伯揽在胸前。
爨莫扬见金不戮有人保护,便提刀向阿鹰冲去。
阿鹰的身形,极像姑苏那晚咫尺之遥的暗箭杀手。爨莫扬要捉住他,问明白姐姐惨死的真相。
金不戮已从大喊到哀求。
不远之处一团黑衣人厮杀,分不清彼此。脚下践踏的,正是金泰和唐滢滢的合葬墓碑。墓碑前十朵描金雕花,代表金泰所铸十柄旷世名器,一笔一划都是是金不戮亲手勾出。而今已涂满血污和泥泞,分不清颜色。
一名黑衣人飞起一脚,对方躲开。那一脚踢偏在墓碑上,墓碑硬声而裂。
另一黑衣人挥动手中铁锤,一个走偏砸在石碑上,石碑兜底翻了。
金不戮再也无法忍受,凄厉地叫了声“爹爹——”双手诡谲一翻,撂倒岩颂,扑了出去。
他爬着滚到断裂的墓碑前,抱住大哭,哀求道:“不要打我爹爹,不要打我娘亲……你们不要在这里打了……”
然而这哀求,也如海浪上的泡沫,化入打杀之声再无痕迹。
期间不停有人打来,又不停被岩颂格走。
又有两人斗来。岩颂来不及挡,金不戮更转身不便,躺倒的墓碑上顿时扎出几个坑。其中一个,扎在“唐滢滢”几个字上。
金不戮眼中有火在燃烧。先是愤怒,而后是绝望,最后化成了一片刺骨的冰冷。
他的脸上显出一种决绝,并指成针,要向腿上点去。
突然,背后一股劲风袭来。他觉得力道熟悉,本能反手一挡,却不料对方大异往常,千钧之力,毫不留情。
金不戮防备不周,腕骨直接被震折。同一时刻,两个重重的巴掌对着他的脸左右开弓,将他打得鲜血狂喷。
金不戮倒地前向上看去,看到了虎伯目眦尽裂的脸。
虎伯曾被欧阳千代和尔朱锡睿两人围攻,脸上新伤旧疤摞在一起,鲜血模糊,更显狰狞。前胸数条血口子,深可见骨。后背与箭头插着三支□□,深已达内里。
可金不戮的位置,看不到这些。只看到虎伯咬牙切齿: “你这个小瘸子活腻了?敢动手?!”
另一边的阿鹰也已伤痕累累。发现金不戮异常之后立刻向这边扑。
但他被薄一雅咬紧,一直靠混乱躲避。这一扑之下忘记藏身,被对方得空抻住了领子。
阿鹰一翻,一沉,再一抖身体,身上的黑衣被薄一雅生生扒了下来。露出一个精悍而布满伤痕的背。
一只刺青飞鹰嚣张展翅,于背后栩栩如生。
他仗着轻功彪悍,还打算向前跑。而薄一雅位列维摩宗天干十堂长老,是何等手段。岂是他能跑得出去的?
拢起折扇,在他颈后、脊椎、腰眼几处快速点了几下,伸手如爪,深深抠进阿鹰的脖颈。
就这一手之下,猛禽般冲刺的阿鹰,突然如去了骨头的鸡,瘫软在地,手脚不受控制地狂抖起来。一身武功,就地被废了。
同一时刻,爨莫扬已杀到近前。七宝镰月刀将薄一雅笼住,要去夺下阿鹰。
薄一雅觉得他只是个小毛头,攻势再猛,却没什么了不起。一手拎着阿鹰,另外一只手折扇挥动,意欲将其逼退。
不料爨莫扬远比传闻更强。借机一让再一掀,夹住了薄一雅的扇子。
薄一雅大惊,水一般风流的眼扫向对方,笑意深深:“爨少庄主果然少年英雄。”
爨莫扬道:“薄长老承让。杀姐之仇刻骨不忘,莫扬要亲自审问此人。”
薄一雅道:“爨少庄主你刀法虽不弱,但内力还需练上几年。一雅座下徒儿佳木和弘儿对你钦敬不已,我不想伤你。”
爨莫扬道:“多谢薄长老厚爱。但莫扬只想要此人”
薄一雅笑了:“你这孩子,倔得可爱。叔叔帮你。”
说罢,内力一震,传到扇子上。爨莫扬不敢硬接。一边刀锋虚晃他面门,另一边松开了手,去抓阿鹰。
同一时刻,虎伯捏住了金不戮的天灵盖,将他半提了起来。而后一声高喝:“住手——!”
薄一雅的脸正对着他的方向。见此变动,也立刻捏住阿鹰后颈,如拎一条破布般将他提了起来。
爨莫扬背对虎伯,晚了一步看到。万万没想到,自己转身的空挡,阿辽竟然落入敌手。喝道:“虎伯,阿辽一向敬爱你!”
虎伯血污遍布的脸上,仿佛有个模糊的笑:“哦?那便请少爷替虎伯出把力气吧。”
说罢,将金不戮红肿血污的小脸拧着,正面对准爨莫扬和薄一雅。
薄一立刻下令维摩宗停手。
孤山这边,有不少认识金不戮的,见他如此被擒,大为惊讶。那边副统领阿鹰被薄一雅捏在手里,更让人手足无措。便也纷纷停了下来。
霎时间,以虎伯、金不戮为一个中心;爨莫扬、薄一雅阿鹰为另一个中心。宛如两片水波,一波荡着一波。一圈圈的人放下手中兵器,静静站立。转向两个漩涡的中央。
角落的下人与宾客们大声惊呼。有胆小的,直接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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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鹰不知生死,金不戮生不如死。
两颊高肿,满口是血。一边手腕不自然地折着,一看便是断了。
他头脸甚小。虎伯大大手掌捏着他的脸,食指与中指尚能抠住天灵盖的位置,拇指与无名指压在太阳穴。如此便压住了他致命要害,令他软趴趴跪着,起也起不来。
只消稍微用一下力,恐怕连脑袋都留不住了。
温旻正在边打边慢慢接近金不戮。本欲毫不张扬,将他偷偷抱走,不想变故顿生。便疯了般向这边冲。身上挨了数刀也不顾及。
虎伯啐了一口血,道:“你再往前一步,我便捏烂了他的脑袋。”
温旻大喊:“你敢!”
双目赤红,却生生站住了脚。手里扣了一把铁蒺藜,却不敢打出去。喜欢两盏江湖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两盏江湖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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