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大人,一个小民而已,把他交与我等就是,要不然我们不好交差。”公人为难地说:“谋反可是大罪,要诛九族的,您又何必把罪名朝自己身上揽呢?”
“事实就是事实,我柳某人还用不着找一个学生来替自己顶罪。”柳真卿大声说。
“柳大人,这可是你自己承认的。”公人不高兴了。
“对,就是我说的。你们回去告诉东平郡王,要告就告我,我等着圣人的裁决。”柳真卿豪横地回答。
“我们走。”为首的公人一挥手,带着其他人离开了。
现场陷入了沉默,许多围观的人都默默地看着公人离去的背影,无一人欢呼,大家都皱紧了眉头。
如果说这件事就这么简单,那也未免太失真了。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就更显得真实。
公人走了,围观的人却没有离去。只见一个先生打扮的汉子默默地走到了刚刚公人站立的地方,叉手对柳真卿说:“大先生,某家出了急事,想告假几天,请大先生应允。”
“张先生,你孤家寡人一个,上无老下无小,你家能有什么要紧事?”高赏不高兴地反问。
“哼!人家是害怕谋反的罪名牵连到他,所以急着瞥清关系吧。”封绍阴阳怪气地说。
封绍这句话刚一说完,现场的气氛立时尴尬起来,有好些先生也都低下了头,羞愧起来。只不过那姓张的先生依然站出队列,只能硬着头皮扛了。
“某…某真的有事。”那姓张的先生涨红着脸说。
事情是显而易见的,所以柳大先生的脸色到也坦然。只见他稳稳地上前一步,看着现场的众人大声地说:“你们还有谁家中有事的,全都说出来,我不会怪罪谁的。”
柳真卿话音一落,倒是真有一些先生的身躯晃动了几下。不过,可能是害怕当出头鸟的原因,几个本就挪步的人却又胆小地把脚缩了回去。
柳真卿懒得看这些人,他便背过身去,背起了手,一副不忍的表情。
“惭愧!某谢过大先生。”姓张的先生对着柳真卿,深深地鞠躬,然后扭头走了。
他这一走,那些想走的先生们便大起胆子来,一个个地走出了人群,皆给柳真卿深深地鞠躬,然后离去。
柳真卿等了好半天,一直等到听不到离去的脚步声了,这才慢慢地转过了头。
现场却是稀松了许多,因为人走了很多,不止有先生还有学子;留下来的人却也不少,有先生也有学子。
可是就在场子的正中央,有一个年轻人如松树一般牢牢地钉在当场。
“赵云,你怎么还在?”柳真卿诧异地看着年轻人。文昌阁里,柳真卿用埋怨的目光看着赵云。这种埋怨并非是埋怨赵云给他带来了麻烦,倒更像是一种关怀,一种长辈对晚辈的关爱。
“你不应该还留在这里,应该出去躲一躲。”柳真卿说。
“我躲了,您一个人承担罪名吗?”赵云苦笑。
“我好歹也是一郡太守,定我的罪没那么容易。”柳真卿摆摆手说。
赵云说:“我打平洌顶多是个以下犯上的罪、谋反只是威慑;而如果老师被定了这个罪,那可能就是实罪。”
沉默,静静的沉默。
因为赵云说的没有错,谋反在历朝历代都是第一大罪,凡是牵扯到这个罪名的,哪怕是捕风捉影的罪证,皇帝都会‘宁可错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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