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后来,当地的地头村吏一改之前热情和善的态度,变得蛮横无礼,拒绝受理申诉。
这种态度,令博多港一些与赵忠瑞等人友好的周商感到诧异和不解,都说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进入十月,开始有一些身材矮小的当地土著,在赵忠瑞的人购买和自建的屋舍外转悠。
他们目中透着不善,甚至驱赶着一些前来想和赵忠瑞等人做生意的本地人。
感受到这股阴翳肃杀的气氛开始在自己居住区蔓延,赵忠瑞等人知道他们被人盯上了,而且不是个人行为,是有组织的行为。
夕阳逐渐下沉,墙壁的暗红条纹开始上移模糊,赵忠瑞转身回到自己位置,盘膝坐下,环视众人。
“刚才鲍百户说了自己的意见,大家都说一说吧。”
“我同意鲍百户的意见。”彭天旭瓮声瓮气说道。
“我们都是死过一回的人,能活下去都是赚的。我们不怕死,却不能死的这么窝囊!”
彭天旭曾在山东汉军水师任纲首(船长),后来和蒙古上官起了争执,被关押起来等候处决,亏得以前兄弟帮忙,逃了出来,打算回原籍,结果又遇到兵祸,便随着流民南下,被赵云收容。
“天旭说的是。小小东瀉,居然也敢欺我天朝之人。”
许儒顶着花白头发,抖动着赵须,枯痩的手掌怕打着地板怒骂道。
“一个个长得如同三寸丁、谷树皮,居然也敢对着我们龇牙,合该打回去!”
许儒在做过府衙里的书办,年老回乡后是地方上一个颇有贤名的员外,跟随他逃难的都是他一个庄子的百姓,出去买地被劫杀的人当中,就有两人是他庄里的佃户,一个年轻,一个年长。
二人被杀后,二人家里的妇孺多次向他求公道,许儒心中气愤,却又无可奈何,今日谈及此事,心中仇恨顿起,力主以牙还牙。
“这几个月,我们买了大量的田地,钱已经支付了。可是送到太宰府报备的文书,却迟迟没有回音。”
一个圆脸的中年蹙着淡眉,忧心说道:“我们若是把事情闹大,引起纠纷,那些田地文书还会不会获批?若不批?我们不仅用掉了官人的钱财,耽误了来年的春耕,到时赵官人会对我等大大的失望啊。”
“庄大志说的在理。”一个手摇折扇的文士说道。
“能不动刀兵,最好不动刀兵。我们说起来有将近三千人,可是老幼妇孺占去一半,若是真打起来,能够上阵的又去掉一半。我们如今困居着这个海岛上,若是打败了,不被人捉去当奴隶,就只有跳海了。”
“段文臣,你的胆子让狗吃了!”
摇扇的文人话音未落,鲍钺士变勃然大怒,下巴上的那道疤痕更添凶恶之相。
“我们的人都被别人当条狗给宰了。你却还说什么最好不动刀兵,你取名文臣,倒真像南朝的那些怕死的文官,畏畏缩缩!”
段文臣闻言,一张俊脸腾地涨红,噌的站立起来,啪的一合折扇,怒道。
“好好说道理,你怎么就骂人呢?真是有辱斯文!”
“斯文个屁!”鲍钺士豹目一瞪,也跟着站了起来。
“老子骂你怎地!大家都在四处联系买地之事,就你一天到晚往那些东瀉婆屋子里钻,那些东瀛婆娘,一个长得跟鬼似的,你倒也真脱得裤子塞得进去……”
“岂有此理!”段文臣挥舞着袖子,尖声起来,如同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我是去给她们教授我华夏礼仪音律,彰显我华夏文明风采,你怎么能说的那样龌龊……那样下流……”
“那样,是哪样?”鲍钺士面露讥诮,握着拳头,向前走了两步,吓得段文臣脸色微变,连连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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