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心不动则不乱,心一动便全都乱了,分寸全失。
怒火之下邱雨薇心乱如麻,一句话也听不进去,她张口就反驳道:“着什么相,我难道还说错了不成。我邱家满门那一个不是唯他马首是瞻,那一个不是竭尽所能的帮助他,辅佐他上位。他倒好,这还没有登基为帝呢,还没有手握天下的大权呢,就想……”
“姑娘慎言!”骤然提高的声音打断了邱雨薇的话,她不服气的瞪了周嬷嬷一眼,然后愤愤不平的扭头看向一边。
她的确是该慎言,可她就是气不过,凭什么她们一家子为他拼死拼活,他还不对她好点儿。邱家家大业大,那一点儿比不上梅家,他还上赶着给人下套。
看邱雨薇方寸大乱口无遮拦一点儿往日里的沉稳都没有,周嬷嬷起身关上门又命人在外守着,耐着性子走回到她面前轻声细语的说:“隔墙有耳祸从口出,姑娘出嫁的前一天晚上老太爷就一再嘱咐,姑娘应该时刻谨记于心才是。更何况太子爷是谁,那是未来的君主,以后登基为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美人无数,多不胜数,她一个梅心又算得了什么东西,值得你如此动气如此大动干戈?”
天下男人那一个不是三妻四妾又更何况是东宫太子呢。所以,她觉得邱雨薇真是太紧张了。
莫说以后就单单只说太子府中现在除了两位侧妃之外就还有十几个被太子宠幸过的女人,她要是这么气,迟早都得把自己给气死了。
不提这些还好,一提这些邱雨薇就更生气了。冲口而出道:“祖父的话我一直都记得,但不是我小题大做,而是梅心她肚子里怀的是儿子。是儿子你明白吗?”
一想起这事儿她就想杀人,想直接提把刀砍了梅心,想将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劈两半生撕活剥了。
面上一怔心中大惊,周嬷嬷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她说:“她有孕尚不满三个月,您怎么知道她肚子里怀的是儿子,周太医告诉您的?”
宫中有妇科圣手,也有家传的绝学,三个月倒是极有可能诊出婴儿的性别,只是这是真的吗?准吗?她记得周太医在宫里那是出了名的嘴巴严,绝对不会说这些的,是谁告诉她的?
邱雨薇没有否认,也没打算瞒着她,气哼哼的说:“他是出了名的铁嘴,拿火钳烫都撬不开,怎么会告诉我这些。是听贤贵妃身边的宫女说的,不是对我说的,是我恰好路过御花园儿听到的。”
成婚多年她膝下只得一个女儿,且年纪还小,梅心要是一举得男,难保皇上不会改变心意,更难保太子以后不与她往来。所以,她绝不能让她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必须得死。
“贤贵妃?”周嬷嬷有些懵,似乎没有想到会和她扯上关系。定了定神若有所思的坐下来说:“贤贵妃深得皇上宠信,十几年来圣宠不衰。宫里子嗣数她膝下最多,她也颇有心机和手段,宫里的人怎么会乱嚼舌根子,且还是在御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