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众人的苦苦哀求族老无动于衷,扶着龙头拐杖在孙子的搀扶下重新坐下,他满脸怒容一字一句的说道:“皇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她虽是你们的祖母却也是梅家的宗妇。如此是非不分黑白颠倒满口胡言乱语,且诬陷于人,不严惩不足以振家法,不足以平众怒,更对不起这祠堂中的列祖列宗。”
“来人,把她拖出去立刻送往家庙,将梅静轩的衣服扒了,给我打!”
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族老大手一挥执行家法的人就动了。
梅仲恺倒是不担心父亲,反正他年纪轻受了家法也不要紧,最主要的是他该打,欠打,不打不长记性,不知悔改。但祖母就不一样了,她年纪大了不说最近还一直病着,万一强行送走再有个好歹那他们这不孝子孙之名是背定了。
哀求无用,他本能的抬头看向梅心,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叫了一声:“大姐姐!”
向她求救,希望她能帮着向族老求求情。
梅心会意眉头微拧,张口命执行家法的人“等等”后,她起身向族老行礼说:“老祖宗容禀,我祖母年迈最近又一直病着,至今尚未痊愈,不知道能不能求老祖宗开开恩,容祖母病好了再去家庙修行?”
对于像搅屎棍一样的祖母梅心真不愿意替她求情,可梅仲恺的担忧她也不能不考虑。再说她要是真的被气死了,那梅家子孙就会受影响,首当其冲梅仲恺就不能下场。
即便是下场了中了状元也不可能到朝中行走,首先就得守孝丁忧。所以,为了他也为了自己的父亲,她不得已开口求情。
梅家的家庙建在京城外的一座孤山上,远不说还十分清苦。而且那山中连个道观寺庙都没有,只梅家一座不大的家庙。
族老也并非不近人情,况且梅战南此时还不在家中,到底是他的母亲总得顾忌一二。反复思量后他道:“那就给她三天时间,三时之内无论病好与否都得立即送往家庙。府里不是有大夫吗,让大夫随行,再把所需的药材一并带上。”
冷哼一声,恨铁不成钢的狠狠的瞪了一眼梅老夫人,族老看向行刑的人道:“都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
声落板子起,啪的一声就落在了梅静轩的皮肉上。啊的一声尖叫,被堵住嘴的梅老夫人一急就晕了过去。
抬起胳膊朝云罗打了个手势,她与跪在地上满脸泪水的曾氏就将梅老夫人扶了出去。
没人阻拦,没了人吵闹,祠堂里除了噼里啪啦落下的板子声就只剩下梅静轩的尖叫声,跟杀猪似的异常凄厉。
听的心惊肉跳头皮发麻,梅婉之一时坐不住就顺着椅子滑了下来。想跪下求情,但谁知嘴巴都还没有张开她就哭了。泪如雨下,喉头哽咽,再加上伤口疼痛,没一会儿的功夫她就头晕目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