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查了?”亲生女儿惨死不可能无动于衷,再悲痛也一定会去查。因此,梅心问的十分肯定。
魏夫人点了点头照实回答说:“是,事发之后臣妇的大儿子带人去了凉州,去了事发地,但由于尸体遭到了人为破坏已经面目全非。臣妇也是后来听大儿子说小外孙的头不见了,被人一刀斩下不知抛到了哪里,时至今日也未寻到。”
若不是她无意中听到儿子与媳妇的对话,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小外孙死的那么惨。身首异处,死无全尸,这那是拦路打劫的干出来的事,这简直就是有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啊。
见惯了沙场铁血梅心对于砍头这种事并没有多吃惊,相反,她在战场上见的太多了,反倒是一下子想到了贪墨案。
贪墨案她上一世是听说过的,孙家也是名门望族,而她记得上一世爹爹还曾为此事感叹。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孙家的遭遇本该引起他们的警惕,那想到他们仅仅只是感叹世事无常而已。皇上的凉薄早已在处置孙家上表现的淋漓尽致,但他们却视而不见,梅家到最后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也不全然怪皇上,他们自己也该深刻的反省。
看魏夫人伤心欲绝梅心将自己的绢帕递给了她,重新倒了盏热茶安慰她说:“逝者已逝夫人节哀!”
上一世失去过亲人,清楚的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滋味,梅心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又接着道:“女儿一家遇害魏大人必定会查清楚真相,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此事并不是单纯的打劫而是与贪墨案有关。”
哭声戛然而止魏夫人惊呆了,没想到梅心一下子就说出了丈夫查了许久的事情,她如被点穴愣愣的问道:“你……你怎么知道?”
微微一笑梅心拿了个软枕垫在后腰上,然后靠在椅背上淡淡的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夫人的女儿女婿既然与世无争那么谁会处心积虑的杀他们呢。贪墨案震惊朝野,但实际上雷声大雨点小,连三堂会审都没有就草草结案了。再有,抄家时没有从孙家找出大量金银财宝,那么所谓贪墨的银子去了哪儿呢?我想夫人的女婿定然是知道些什么,要不然他怎么可能活着走出天牢呢。”
孙家上下几百口人几乎全都杀光了,唯独他们一家子出来了,这不是很奇怪吗?而且她虽然不清楚贪墨案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整个案件又牵扯到朝中那些大臣,那些人,但以她对皇上的了解,御史中丞那怕是死谏他也绝不可能会放过孙家的男丁,更不可能放他们回老家去。所以,此事有内情,有内幕,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什么意思?你是说……”魏夫人想到了,但她并不敢相信,斩钉截铁的摇头说:“不,这不可能,当时我们为了救他上上下下不知打点了多少银子,不知道求了多少人。不可能,绝不可能。”
女婿只是个读书人,没有什么心眼,若是他真的知道什么那么走出天牢的第一时间他就会说出来,并且是毫不犹豫的告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