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爹爹的安排十分满意,花府唯一的小公子说:“爹爹所言极是,姐姐你多带些嫁妆过去,万不能让凉王府的人小瞧了去。我可是听说了,树大分枝儿大分家,以后梅家三房肯定是要被分出去过。梅三夫人重女轻子又不喜欢姐姐,姐夫以后又要上战场,若无银钱傍身肯定不行。爹,男儿志在四方,儿子以后自己会挣家业,让姐姐全带了去。”
长姐如母,母亲去世以后他就一直跟着姐姐。父亲政务忙,一直以来都是姐姐陪着他。所以,他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愿意委屈了姐姐。
花芙蓉很感动,总算是没有白疼他一场。抬手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头,她浅浅一笑说:“姐姐知道你的一片心意,但姐姐的本事你知道,断不会被人轻贱了去。爹,你们放心,就算是日后凉王府分了家我也不怕,更何况光健哥哥是长子,再怎么不得他们喜欢也不会什么也不给。其实,我倒情愿他们什么也不给我,这样我还能自立门户。光健哥哥老实没有什么心机,待我又是一心一意,只要我们心齐日子总会越过越好。”
从私心上来讲她还希望高氏闹呢,闹的越厉害越好,闹的梅光健死了心,他就会领着自己出去过了。单过就不用看高氏的脸色,更不用理会或者是敷衍她。所以,她现在巴不得一嫁过去就分家呢。
喝了半碗热汤酒醒了大半,花大人夹了条鸡腿放到女儿的碗里说:“高氏糊涂梅崇明不糊涂,更何况光健又是长子,将长子赶出去过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眼下凉王府有镇国长公主为父倒是不担心,为父就是怕她以后会回凉州。今儿为父与几位同僚吃饭说起梅家往昔的内宅之事,那叫一个乱。为父就是担心梅老夫人回来刁难你,再加上一个高氏,光健又不在府中,你一个人到时可怎么办啊?”
入京不久,原本这桩婚事他是不答应的,毕竟他们家和凉王府还是相差太远了。梅家的事儿和人他也都私下里悄悄的找人打听过,问过,一听说梅老夫人德行不好,他就不愿意了。不过,终究还是架不住女儿喜欢,他见了梅光健以后也觉得他是个踏实老实的好孩子,只要肯努力肯拼命以后定然前途无量。
关于此事花芙蓉也曾仔细的想过,只是许多事她不方便开口问梅光健,也不好向凉王府里的人打听。故而,时至今日她也没有弄清楚梅老夫人为什么会在家庙养病。
家庙在山上,一般世家大族中只有犯了事儿的女眷才会被送到家庙去。梅老夫人不好好在家养病,偏偏去了家庙,此事只怕是另有内情。
看父亲双眉紧蹙甚是担心,花芙蓉道:“女儿前两日有问过长公主,听她的话音似是生了孩子以后也没有回凉州的打算。凉州苦寒,孩子小,女儿估摸着三五年内她必然不会回凉州。”
三五年,足够她在梅家三房站稳脚跟了。
先前花大人和她想的一样,但事情无绝对,更何况梅心毕竟不是普通女子,更不是在宫里养尊处优的公主。挥手凭退左右,他低声言道:“朝政上的事儿你们待在家里是不知道,皇上眼下对鞑子恨之入骨,开春儿必有一场硬仗。长公主巾帼不让须眉,梅家能领兵打仗的不多,难保她生下孩子不会随大将军前往。女儿啊,陪嫁的人你还是得好好挑挑,得找两个沉稳又机灵的过去,要不然爹这心可真是放不了。”
虽说今儿都过小年了,但兵部却并没有放假。相反,他们比平日里还要忙上许多,各地筹集的粮食、药草、马匹都连续不断的往凉州去。
花芙蓉明白,点头答应之后一家三口就专心吃饭。
小年夜京城里热闹,家家户户祭完灶就往街上跑。因京城中上元节闹花灯,年都还没有过就有人挂出来售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