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回凉州凶险,皇上也将父亲当成了移动的活靶子,再加上凉州战事紧急需千里奔袭,带着她不便也十分危险。她不能跟着父亲走,只能混到押送粮草的队伍里。
皇帝下旨大军的粮草由哥哥押送,藏到人堆里出城应该不容易被人发现。只是押送粮草也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她混在其中也难保万无一失。
朝局动荡,平叛大军停滞不前,宗政明臻生死未卜,楚怀王与平王一个在明一个在暗都虎视眈眈。
他们与梅家有仇,也都是睚眦必报之人,难保在凉州大战之时不会背后生乱。所以,藏身于押送凉州大军之中也难保不会出事儿,她还是得派人一路随行保护。
想到保护又不免想到自己这一代梅家人,可用者寥寥无几屈指可数,而若单单只是梅家四房那么此时已经到了无人可用之地,祖母的自私与浅薄短视毁了梅家人的未来,父亲的愚孝也断送了整个凉王府。
可恨、可悲、又可怜,但到如今她仍然不知错。每天在家庙里骂个不停,诅咒她腹中的孩子,诅咒她不得好死,诅咒父亲战死沙场去地下向祖父请罪,并且天天骂他是不孝子。
妇道人家身居后宅或许不知家国大义,但作为凉王府的老夫人她应该懂。她不准儿孙们习武上战场无疑是在自断前程,自取灭亡。
这也就是自己清楚的知道她愚昧无知自私自利,是自己的亲祖母,要不然她还以为是敌国派来的细作呢。
喜欢了梅大将军半生的温如颜对于他的一切都曾了解,知道军规更清楚他的脾气,再加上她一不会武功,二只是个弱女子,她清楚的知道他绝不会让自己跟着去。
未加思索毫不犹豫的答应,温如颜发誓似的保证说:“好,我不说,就是到了凉州他问起我也绝对不会将你供出来,我就说是我自己混进去的。”
嘴角上扬微微一笑,梅心漫不经心的说道:“那倒不必,我这么做并不是害怕我爹责罚,而是朝局动荡我不想引来无端猜忌。不过你也无须多想,你深爱着我父亲,不愿意与他分离,偷偷的乔装打扮混如大军前往凉州也有情可原,皇上知道了想来也不会多虑。”
自己做着花轿上门的事儿她都做的出来又更何况是千里追夫呢,两相比较后者根本就不算事儿。所以,即便是将来别人知道了也没事儿。
深情二字一出口温如颜就红了脸,想想自己最近做下的荒唐事简直可以说是叹为观止。不过那又怎么样呢,她现在不是得偿所愿了嘛,不是光明正大的坐到了梅战南的床上了嘛。
“是不是很丢脸?想笑你就笑吧,反正……反正我不后悔。”当年也就是她不够勇敢,若是她能像现在这样说不定梅心就是她的亲生女儿了,哪儿还有上官新柔的事儿。
喜欢她的坦率,梅心轻轻的摇了摇头说:“不,你很勇敢,你的坚持以及忠于自己的心也令我惊叹和佩服。女子立世不易,像你这样养在深闺里的大小姐更是枷锁上身诸多规矩要守,你能无怨无悔的走到今天并且能得偿所愿,我为你感到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