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永不入京吓的苏裕青浑身直哆嗦,知道母亲虽然性子柔和却向来说一不二,他立刻点头如捣蒜的说:“是,是,儿子记住了,儿子再也不敢了。”
回凉州事小,不入京是大,苏家想再往上走就必须留在京城,留在天子脚下,而只有这样才能受到梅心更多的照拂和照顾。
看他孺子可教尚未鬼迷心窍,袁暮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也别怪娘狠心,眼前的荣华富贵是重要,可再重要也没有你们的命重要。命在,什么都会有,命没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儿啊,你要永远记住自己的身份,你要永远记住苏家是梅家的奴才,梅家是苏家的主子。”
奴大欺主,苏家才刚刚起来,敢欺主无疑是自寻死路。
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苏裕青郑重其事的说道:“娘放心,儿子一定时刻谨记在心,只是现在该怎么办呢?听公主先前在书房的话音显然是已经知道了,我们现在要怎么做呢?”
六神无主,尤其是想到话本子枝头凤,他更是心乱如麻。
原还想着女儿害的小公主生病这事儿做的隐秘,梅心尚不知晓,哪儿想到她竟然已经知道了。心下大骇面上大惊,袁暮秋脱口而出道:“什么时候的事儿,心儿全都知道了?她说了什么,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一把抓住儿子的手,她满心骇然。
瞧她满脸急切焦心似火,苏裕青将梅心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跟她学了一遍。
一字不落连表情都学了个惟妙惟肖,明明他脸上带着笑,袁暮秋却看的、听的心惊肉跳。
梅心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素来宅心仁厚,不管是对待亲人还是朋友轻易不会翻脸,能出言警告,可见事大。
看她满眼惊骇目瞪口呆久久无语,苏裕青又忍不住紧张了起来,觉得梅心走时好好的并没有再说什么,他小心翼翼的又说道:“娘,您别急,心儿妹妹能出言警告想必并没有……并没有生气,只是……只是……”
话未说完就被打断,只见袁暮秋面色惨白的沉声道:“如果是你的孩子呢,你会不生气吗?”
孩子小,怎经的住折腾,又更何况是给她喂药,让她生病,别说梅心平日里疼她如亲生女儿一般,就是不疼,自己哥哥的孩子被人如此对待岂能不怒,岂能饶恕。
“那,那怎么办?”平心而论怎么可能不生气,但她刚刚除了警告外并未责罚,想着还是没有生气吧,要不然,要不然怎么可能就这么走了?
袁暮秋也不知道怎么办,但有一点她非常清楚,梅心已经知道了,太子就算是不知道也快知道了。
思来想去,破釜沉舟,她十分冷静的吩咐道:“去,赶紧去,赶紧去把你妹妹给我带回来,我亲自带她去太子面前认罪领罚。”
纸包不住火,趁现在太子还没有发火赶紧去请罪,认错态度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说不定还能逃过责罚。
苏裕青觉得不可,一把按住掀被下床的她说:“不行,万万不行,太子因为当年之事一直对妹妹不喜,保持距离,小公主又是他的掌上明珠,若是知晓此事,妹妹定逃不过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