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隔壁邻居们的电视机群外放声音太响,记者那快得可以参加说唱的语速,以及呜呜的警笛声像加了3D环绕特效,祁桐杉差点忍不住加入这仨,痴痴地仰头望着海绵宝宝那张天真无邪的脸,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喂和外面完全违和好嘛!
她忍住吐槽的欲望。
“咳咳。”祁桐杉咳了一声,“点菜。”
“菜单在外面牌子上,明码标价,看完回来说一声。”
中间那头发像母鸡窝的男人头也不回,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视,留给祁桐杉一个“爱因斯坦”式的后脑勺,让祁桐杉想起那些沉迷电视不写作业的小学生。
她吐槽着闫无逊的服务态度,敢情餐饮不是服务业是小学作业是吧?
倒是旁边那个小男孩回头瞄了她一眼,又扭头望向中间的鸡窝头男人,小声嘀咕道:“逊哥,逊哥,那个姐姐在拍照。”
添雨也瞄了一眼。
他主要是没事干。外头闹得厉害,各种消息传闻都有,本来他的好奇心挺重,但这两人总有一种神奇的魔力,看着闫无逊那张颓废的脸,总有一种此生无望的释然,加上旁边的小豆丁却一丝不苟地执行他的吩咐,莫名觉得好像跟着两人混吃等死也是一种崇高的人生理想。
猛然间,他从女人的身上,察觉到同类的气息。
这让他头皮一紧,眼神也变得警惕起来。
祁桐杉微微一皱眉,迎上添雨的目光,彼此心知肚明,她没有做出多余的动作,以表示自己没有敌意。
“哟呵,开直播呢?”
闫无逊终于舍得回头,朝她的自拍杆努努嘴,眼底倒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依旧是那股子霉雨时节烂透了的木渣子味。
这人说话怎么那么欠呢?
祁桐杉额头隐隐出现四角青筋标记。
好家伙,老娘舌战群儒面不改色,这邋遢男人光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让自己用一种抄刀暴起的欲望。
该说天赋异禀还是体质特殊呢?
“嗯。”祁桐杉不咸不淡地回了句,“大盘鸡和白米饭。”
“炉子没起呢。你要是不急,坐下来等会。”闫无逊就像粘在座位上一样,没有起身的意思。
祁桐杉和闫无逊的对话分毫不差地通过直播间传了出去,不少弹幕都开始乐了,怂恿道:
“姐姐怼他!”
“怎么敢的啊!这么做生意!”
“兄弟们报个地址,我来带头冲锋!”榜二如是说道。
祁桐杉本来一肚子火,看见榜二这豪气发言,生怕是某个9区愤青连夜搭飞机转电车,抄着红星二锅头的酒瓶子一锤子敲在着柜台上。
哦,红星二锅头过不了安检。
那没事了。
祁桐杉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也不跟闫无逊一般计较。
她就近找个位置坐下,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弹幕的消息。
“你们别给我整花活,老娘是恰饭,不是智取花果山,什么牛鬼蛇神边儿靠去。”
弹幕:“谁受得了这鸟气。”
“换作是我早就摔门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