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婴面具变色，是要死人的。
这一点整个舒然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陆暖在来之前也做过功课，知道盛婴喜怒无常，也知道这个面具可以预判。
可即便是原本就心有准备，此时还是免不了心中紧张。
虽然当初在鹤园，陆暖胆子极大地摘了盛婴的面具，可是当时是无知者无畏。
而后来一连串的事情发生之后，盛婴给陆暖留下了极为强大的心理阴影，陆暖此时还是忐忑的。
“盛大国师难道是不愿意？”一直没说话的凌淳此时缓缓开口。
只一句话，包括陆暖在内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威压凭空出现。
自凌淳身上逸散而出的杀气几乎实质化地打在了每个人的心尖。
盛婴眯了眯眼睛，面具瞬间血红！
“若是本座不愿意，凌王难道要抢吗？”盛婴没有再用手支着脑袋，而是坐直了身子。
颜色浅淡的眸子在面具底下冷冷地睥睨着他们，仿佛高高在上的神祇一样淡漠。
“抢倒是不想抢的。”凌淳说着，不动声色地往前了一步，正好以一种半保护的姿态，将陆暖护在了自己的范围之内。
这一刻，陆暖才感觉到，那一股令人忍不住心惊的杀意散去了几分。
“只不过，我们玄战带着十分的诚意而来，想要与你们结盟友好。
你们却任由一个小小家主欺骗我们玄战国尊贵的公主殿下。
这件事，总不该不给我们一个交代吧。”凌淳语气清寒，闻着皆是一阵心头紧张。
杀神战王面前，谁也不敢说自己能完全轻松。
当然，除了陆暖。
“凌王，方才盛大国师都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说了，盛家主已死。
若是我们再追着要一个公道的话，只怕盛大国师要掘坟启墓了。”
陆暖在凌淳的身边叹了口气。
说的是很无奈，语气也很真诚，可所有舒然国的人听在耳朵里，都是一阵尴尬。
你倒也不必如此，你可以直接骂的。
“本座也说了，那是盛家主与你们的恩怨。
如今盛家主已死，人死为大，何必为难盛夏公主。”
盛婴的声调几乎是听着慢慢往上扬起，这便是他情绪开始失控的标志。
要不是害怕被当场杀死，只怕那几个胆子小的朝臣，此时已经要连滚带爬地往外跑了。
可眼下这种情况，盛婴若是要杀，第一个杀的就是跑得最快的人！
“盛大国师此言差矣，我们要的是公道。”
凌淳负手而立，面色平静，眼神淡漠，丝毫没有被此时盛婴的气势吓到。
他本就和盛婴是老对手，对于盛婴的招式花样手段都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