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会功夫,孙小狗领着柴浪来到门口,见到姜林,柴浪拱了拱手问道:“少爷,您找老奴何事?”
“柴管家,我问你,前几日我交到王正道手中的银票你可收到吗?”
“回少爷,收到了。”
“收到多少?”
“收到四千两银票。”
“很好,你认这个数就行?我问你,你拿到手几天了,都花去哪里,为什么今日连十几两都拿不出来?”
“回少爷,这银票到手已有七日之久。家中各处花费用度,皆有王正道记账造册,不敢作假,少爷可自去查看。”柴浪不徐不疾的回道。
“去把王正道给我喊来!”
孙小狗自报奋勇跑去叫王正道了,不一会儿,王梓青搀扶着王正道缓缓走来。
“王正道,我来问你。家中用度,你可有笔笔造册记录。”
“自然是有的,少爷请看。”说着,王正道自怀中取出了一本账簿。
姜林一把接过,翻到最后一笔记录。
七月二十八
生牛肉二十斤,支五十两。
生羊肉二十斤,支四十两。
酱牛肉五十斤,支二百五十两。
青菜二十斤,支二十两。
精米五十斤,支一百两。
干柴二十斤,支五十两。
食盐五斤,支十两。
精醋五斤,支十两。
再往前面翻了一页。
七月二十七
生牛肉二十斤,支五十两。
生羊肉二十斤,支四十两。
酱牛肉五十斤,支二百五十两。
青菜二十斤,支二十两。
精米五十斤,支一百两。
干柴二十斤,支五十两。
食盐五斤,支十两。
精醋五斤,支十两。
再往前面翻,几乎每一页都是一样的。
姜林现在想要杀人,但是语气反倒平和了起来,合上账簿问道:“府中这些采买,平时都是谁去做的?”
“回少爷话,是老奴去做的。”回话的是柴浪。
“嗯,账簿我看过了,如果按这上面所记,一天的支出就在五百两左右。想来那四千两确实支持不了几天的。”
“确实如此,咱们大户人家本就花销甚多。少爷若是没有银钱贴补,怕是这个月,连下人们的月钱都发不下去了。”柴浪忧心忡忡的说道。
“说的好哇,说的好。柴浪,你可真对得起自己的名字啊!”姜林的眼睛里已经透出杀机。
“少爷,名字乃是父母所取,自然是要对得起他们了。”
“王三王四何在?”姜林一声大吼。
“少爷,我在,我在。”这哥俩从人群外面挤进来答道。
“你二人,去柴浪房中,给我仔细的找一找。我也不说找什么,你们找根棍子,凡是地板墙壁床铺,都给我敲一敲,看看能不能找到点什么?如果什么都找不到,你们就给我他的屋子拆了,然后再互相打五十棍子,打完再来见我。”
“这,是是,少爷,我们这就去!”
这哥俩在家丁的手里接过了两根齐眉的木棍,拎着去了。
柴浪现在脸色有点发青,小腿不住发抖。其他家丁仆人都查出来围观,不知道自家少爷今天是发的哪门子邪火。
只有王正道眯着一双昏黄的老目,弓着腰站在一旁,不言不语。
不多时间,宅子里就传来乒乒乓乓的摔打声。
姜林还生怕王三他俩找不到东西,就真的拆了房子,然后自领一顿棍子。
不过这俩小子似乎也从来没叫他失望过。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王三自己回来了,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包袱。
“少爷少爷,找到了,找到了。”王三的脸上都是墙灰道子,样子惨到了家,不过仍然一脸兴奋的喊道。
“说说吧,找到了什么?”
“回少爷话,在柴主管床下发现了一个暗格,里面有个包袱。请少爷亲自过目吧。”
姜林一看王三这个样子,就知道他哥俩肯定已经打开过了,现在这一出是不想邀功而已。
姜林接过包袱打开来一看,顿时火往上窜。
将包袱交给王梓青,说道:“数一下。”
王梓青在包袱里翻看了半天,然后回答道:“少爷,这里面共有银票三千五百两,还有金银事物若干。”
“柴大主管,这事你如何解释?”姜林语气森然的问道。
“少爷,老奴不懂要解释什么?这些可都是老奴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养老本啊。”
“是吗?那您老可真是节俭的很啊!王正道,柴主管月银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