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徐慧芳在一直在夸季然又乖又帅。
“悠悠啊，你什么时候把小然带回家让妈看看啊，这孩子我太喜欢了，长得帅性子还乖，真是个好孩子。”
徐慧芳一边欣赏着自己的战利品，一边催促简悠带季然回家。
乖？
要是让徐慧芳知道季然逃课打架还泡吧喝酒的话，她肯定不会觉得他乖了吧。
可是季然在简悠面前的时候，的确是挺乖的。
还又奶又乖。
回到家，徐慧芳竟然破天荒的没有当着简继东和简蔚的面大肆宣扬她看过简悠男朋友的事，她有点小得意的把这件事当做只有自己知道的小秘密，等简悠把季然带回家的时候，再骄傲的炫耀一下。
所以当父子俩看到徐慧芳和简悠悄咪咪的背着他们讨论着什么见不得人的话题时，两人都是面面相觑，一脸懵逼。
年前的时间简悠都在陪着家人准备年货，两人视频过几次，简悠不是和徐慧芳在超市，就是忙着在家和简继东大扫除。
季然倒是对准备年货和大扫除这些事没什么兴趣，最近他多了个爱好，刷题。
自从期末考试他亲眼看到数学试卷上鲜红的109分以后，季然体会到了油然而生的成就感。
其实，学习也没什么难的。
大年三十这天早上，季然还没醒，就被敲门声扰了好觉。
“咚咚咚”
“咚咚咚”
听这个敲门声，他就能知道，门外的人肯定是季熙。
门拉开，季然一脸没睡醒的样子，垂眸看着面前的小孩，嗓音沙哑：“怎么了？这才几点？”
“六点多了哥哥。”
季熙仿佛永远也听不出季然语气里的嫌弃，她用力拽着一个包装袋，微仰着小脸，语气雀跃：“这是妈妈买的新衣服，给哥哥的。”
“给我的？”
季然伸手勾起包装袋的绳子，拉过来，看了一眼，随即被面前这个小孩的装扮完全吸引了视线。
她才六岁，看起来矮矮的小小的又有点圆嘟嘟的，身上穿着一件喜庆的红色小旗袍，毛茸茸的头发上还戴了个红色的大蝴蝶结。
她发现季然在打量自己，低下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眉开眼笑的看着他说：“妈妈说过年要穿新衣服，哥哥也换上新衣服吧。”
“门关上。”
季然揉了揉落在额角的碎发，拿着袋子进屋，又躺回了床上：“我再睡会。”
“那好吧。”
她听话乖巧的握着门把手，轻轻把门掩上，最后还剩一条小缝的时候，她肉乎乎的小脸夹在门缝里，小声说：“那待会吃午饭的时候，我再来喊哥哥。”
季然无奈的裹了裹被子，翻过身，留给她一个无情的背影。
“咔嚓”一声，门被关上了，楼道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和下楼声。
被她这么一搅，季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他干脆爬起来，拿出了袋子里的衣服。
一件藏青色的学院风V领毛衣，一条深灰色的直筒裤，一件黑色的机车外套。
这风格，怎么这么像林颂芝？
他无奈的摇头笑了笑，可能是过年了，他想知道她过的好不好。
季然不排斥楚若楠，他知道，季怀申爱她，他便无法讨厌她，他更知道，如果没有林颂芝和他，季怀申和楚若楠的孩子，早就像他这么大了。
他仿佛无法讨厌任何人，季怀申是自己的父亲，林颂芝是母亲，楚若楠是父亲的爱人，季熙是同父异母的妹妹，他能讨厌谁怨恨谁？
他谁也无法讨厌，却谁也不爱。
这世上，他唯一爱的，只有简悠。
可能是因为今天是大年三十，季然不想惹季怀申生气，他很乖顺的穿上了楚若楠买给他的那身衣服，只是他又在毛衣里搭了件白衬衣。
刚下楼，就闻到了从餐厅那边传来的饭菜香味。
以往这个时候，家里的保姆已经准备好了一桌子的满汉全席，每个座位前的骨瓷碗里，都盛放着精致的饺子，三人坐在桌前，面无表情又毫无沟通的吃完这顿年夜饭，各自离去。
季然的脚步还没踏进餐厅，就听到了季熙奶声奶气的呼喊：“哥哥！”
她急急忙忙从椅子上蹦下来，手上脸上全是白乎乎的面粉，手里还攥着一块小面团，身上穿着一件出其合身的小围裙，小短腿呼呼的跑到季然身边，自豪的举着手里的不知明物体问道：“哥哥，你看我包的饺子好看吗？”
季然微拧了下眉，细细打量了一下她手里的东西，还是实话实说：“这是饺子？”
“嗯，是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