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愈发的不明白了,因为在他认为堂堂林少主是不可能跟他争风吃醋的:“醋味?我......还是不明白。”
“呵~ 阿文说是,那便是吧,为你醋一醋倒也不算委屈了我。”林墨看着沈册,颇为宠溺地笑着说道,他这话有点模棱两可的意思,既没承认也没否认自己在吃醋。
沈册似笑非笑的注视着林墨那双眼眸,从他那双眼睛里看到一种奇异的神采。无论在人前还是人后,林墨对沈册都是十分宠溺的,只不过程度和性质各有不同,在人前,林墨大多是做给别人看的,独处之时,林墨的宠溺又是发自真心的,有时候就连沈册也都弄不明白林墨何时是在演戏,何时又是真心。
一出《腾云记》的后半场听得在场众人意兴阑珊,日暮时分曲终人散,临走时,那位伶人少年深深望了一眼沈册,一双顾盼美眸将‘依依不舍’四个字诠释到了极致。沈册对那伶人少年调皮地眨了下眼,然后和林墨一起转身离去,回自己的文心院。
回文心院的途中,沈册突然凑近林墨,吸着鼻子嗅了嗅,故作不解地问道:“怎么这股酸味儿有增无减啊?子痕你当真想把自己泡进醋缸子里不成?本来一身墨香,雅致出尘,却非要将自己丢进醋缸子里,真是不明白你怎么想的。”
“这世上没有人会看着自己喜欢的人与别人说说笑笑而无动于衷的,如果有,那只能说明那个人在他心里不够重。”林墨顿住脚步,说道,“为你弃了这一身墨香,将自己排进醋坛子里,我也甘愿。”
沈册不禁无奈地笑了笑,他抬手抚额道:“晌午的时候我娘才说我油嘴滑舌,我真应该让她来见识一下你这嘴皮子功夫,看看谁更油嘴滑舌一些。”
“唉,你呀~ ”大多数时候林墨对沈册都是如同现在这般无可奈何的。
沈册冲林墨勾了勾手指,带着几分神秘道:“子痕,你过来。”
“怎么?”林墨不明白沈册要干什么,但还是依言凑了过去。
沈册突然搂着林墨的脖子,亲了上去,他的唇舌上还有残余的酒气未散,裹挟着他那灵巧的舌,一股脑的冲进林墨口中。林墨呼吸一滞,在意料不及的情况下被迫地接受着沈册在他口中攻城略地,不放过任何一处。
吻了个尽兴之后,沈册这才放开林墨的唇舌,两人一起大大地喘了几口气,而后沈册道:“你身上这醋味太重,我在你身边都受不了,没办法,我只好用我这酒气和你的醋味中和一下,这下应该会好点儿了吧?”
“我真想......”林墨这三个字说的竟带了些咬牙切齿之感
沈册挑眉道:“如何?”
片刻后林墨又恢复到温润优雅的状态,“你我都是血气方刚之人,阿文以后莫要如此。”
话说到这个地步,沈册自然明白了林墨的意思,他嗤笑一声,说道:“大男人,想就是想,要就是要,磨磨唧唧、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
沈册这点其实很有乃父之风,只不过平时很少展露出来罢了,在他看来,大男人家家的,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想做什么,去做就是了,顾忌那么多礼法教条干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又不是谁碰了谁,就非要去负什么责,你情我愿而已,并没有什么不妥。但林墨全然不是这个想法,他没有沈册这么豪爽,在他认为,心不到,情不到,做出任何逾矩之事都是荒唐。
“楚国民风豪放,但在我卫国可不是如此,常年熏陶之下,我实在很难做到如阿文你一般将这种事情看得稀松平常。”片刻功夫,林墨已经将方才之事抛诸脑后,言语神态都看不出任何异样。
沈册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道:“难道我若要与你在一起,还要批八字、看吉时,再来个十里红街,敬拜天地?”
“呵~ 那倒不必。”林墨笑着说道,而后迈开步子往前走,似乎有些不太愿意谈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