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烨将乔飞和林墨引到自己的客房中,而后三人各自落座,吴烨看向林墨问道:“还未请教少侠高姓大名?”
“在下姓陆,名礼,字知文。”林墨微微一颔首,回道。
吴烨细细回想了一遍,确认他师父的朋友当中没有这么一号人,遂不禁问道:“陆少侠当真与家师有过交情?为何我从未听家师提起过有一位姓陆的忘年交?”
“也许是因为陆某名不见经传,实在不值一提。”林墨笑着随便找了个借口含混过去,然后转向正题道,“在下的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吴兄所持之物,象隼先生留下那件东西的时候,可有交托遗书?”
“未曾,当初家师只是口头托付我,一定要妥善保管那样东西,不能有失,因为......”吴烨适时地住了口,没有再继续多说。
听到这里,一旁乔飞忍不住插话道:“既然没有遗书为证,你凭什么说那个东西是祖父交给你的?你还是趁早交出来吧。”
“乔兄请先稍安勿躁。”林墨充当着和事佬,缓解着两人之间的气氛,然后转向吴烨,“吴兄,若是没有遗书作为证据,单凭吴兄一面之词,确实难以让人取信,不知象隼先生将那件东西交托吴兄之时可有旁人在场?能否作为人证?”
吴烨有些欲言又止,他看了一眼乔飞,很是无奈地道:“没有,家师去世时身边只有我一人。”
“这就奇怪了,象隼先生有妻有子,可谓儿孙满堂,为何去世时只有吴兄一人在侧?”林墨以人之常情来看,十分不解的问道。
吴烨被问得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实话实说道:“家师并非因为年老体弱而亡,而是因为中毒,突然死亡,当时事出突然,家师身边自然就只有我一人。”
“哦......如此便说得通了。”林墨沉吟着说道,片刻间已经心思百转,思索着接下来要如何说,“吴兄,请恕在下直言一句,你可曾想过象隼先生为何会中毒?他中毒而亡会不会正是因为这件东西?古语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东西......怕是不祥之物。”
吴烨目光复杂地看着林墨,语气不善道:“此乃家师交托之物,纵使不祥,我也总不能将它扔了吧。”
“是是,象隼先生遗命,自然是要遵从的,但是吴兄,请听陆某一句劝,为防象隼先生之事重演,吴兄最好将那件东西的来历和用途都调查清楚了才是,如此也好有备无患。”林墨十分淡然地说道,他的话虽然是十分为对方考虑的感觉,但说话的语气却是一种‘我言尽于此,你爱听不听’的态度。
吴烨和乔飞两人纷纷蹙眉,看着林墨,觉得这个十分温文尔雅的优雅贵公子很让人不舒服,这种不舒服是出自于一种莫名的恐惧,难以名状。他们都觉得林墨这个人虽然温文尔雅、彬彬有礼,但却总是在言辞间隐藏着一种犀利,言谈间透露着一种深浅莫测,完全让人摸不透,越是让人摸不透的人越让人觉得不舒服,此名之为‘恐惧’。
陷入沉默的气氛有些滞闷,林墨看了一眼两人,漫不经心地开口道:“近日我曾听闻一件事情,或许两位会比较感兴趣。”
“何事?”乔飞问道。
林墨故意放慢了语速,吊着人胃口地说道:“听说......苍血教最近似乎是在找一样紧要的东西,不知是不是与两位有关啊?”
“在找......什么?”吴烨不难听出林墨话里的意思,这是在提醒他要当心,不过这也让吴烨更加疑惑林墨的身份。
“究竟在找什么东西,在下可就不得而知了,只是觉得事情有些过于凑巧,巧合得让人不禁多想。”说到这儿,林墨顿了顿,笑着道,“两位不用猜测在下身份,其实就算在下言明身份,也没什么用。我只是认为吴兄所持之物必定至关重要,还请吴兄要妥善保管,勿要落入苍血教之手,不然......或许又是一片苍生涂炭。”
吴烨不知道林墨这是在危言耸听,还是确有其事,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做出决定道:“在下眼拙,但也看得出来陆少侠身份不一般,陆少侠今日不惜费尽唇舌,说这么多,究竟所图为何,我也看得明白。那件东西在我们手里确实不甚稳妥,陆少侠,你若愿意道出真实身份,我倒愿意将那样东西暂时交由你保管。”
“呵~ ”林墨笑了笑,“说起来,在下的身份并无不可告人之处,隐姓埋名不过为了行走江湖方便,否则太招人眼。在下林墨,字子痕,家父乃林字世家宗主。如此两位可相信在下说的话了?”
说完后,林墨取出自己的印章递给吴烨,吴烨看过后又望向林墨,笑道:“难怪这般年纪轻轻就如此出类拔萃,似林少主这般的人物,放眼元泽大陆,也不多了。”
“吴兄过奖。”林墨颔首客气了一句,然后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接着道,“当日苍血教二公子赤刖大闹沈宗主生辰宴之事,想必二位都有所听闻,后来又有长生丸等诸事,让我与沈家少主开始留意起苍血教的一举一动。”
吴烨长长地吁了口气,起身走到他藏石钥的地方,将放置石钥的木盒取出,叹道:“当初家师将此物交予我之时,确实说过此物也许与苍血教有关,只是他自己也不太确定。敢问林少主,此物究竟有何用途?”
“我看看。”林墨将木盒打开,仔细看了一遍石钥,沉吟道,“这是......一把钥匙?此事我还需要好好调查一二。”
“此物还是由林少主暂时保管吧。”吴烨认真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