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完,时乐呆了下。
他怎么把实话给秃噜出来了。
薄闻时那张俊脸看着冷淡,可时乐却觉得自己从他脸上看到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我要是不摸,还怎么给你算手相?”
他试图力挽狂澜的补救道:“不想摸手的阎王爷不是个好算命的。”
薄闻时由着他瞎叭叭。
时乐过了会儿,消停下来,不抱希望的哼唧问道:“你还要不要看手相啊?我看的很准的。”
以前他给白琅看过,一下子就看出来白琅命里注孤生,虽说算完就被白琅撵着叨秃了尾巴毛,但事实证明,他没算错。
白琅到现在都一朵桃花还没开,白瞎了那张也挺妖孽的脸。
薄闻时看了看他,就在后者沮丧的要扭过头,把脸往玻璃上贴时,忽然伸出了手。
“哎?”
时乐略懵。
“还看不看?”薄闻时淡淡问道。
“看!”
迅速反应过来的时乐,眼睛一弯,刚才的沮丧瞬间被扫空。
那张带着点婴儿肥的小脸上,精神奕奕,果然比沮丧起来更讨喜。
时乐把薄闻时递过来的手握着放在腿上,没急着看掌纹,反而把自己的手贴了上去。
“你的手比我的大了一圈哎。”
他分享着研究成果,喜滋滋的道:“就是没有我的手软。”
他比划完了大小,又攥着他的手指,摇了摇。像得了玩具的小孩儿似的,充满了探索欲。
薄闻时唇角几不可查的勾了一下。
旋即,他声音淡漠的提醒:“算出来什么了么?”
还没开始算的时乐,信口胡来:“算出来你命中缺我。”
薄闻时直接收回手。
“等等!”
还好时乐攥的紧,没让他真把手抽回去。这回,他没有只顾着玩儿,而是真给他看起了掌纹。
“你的命整体看还不错的。”
时乐给他解着手相的运势:“是天生富贵命,但有点奇怪。”
“运势上显示,你有好多麻烦,还有一个大劫,我看不出来具体是什么劫,但很凶险。”
薄闻时闻言,不以为意:“人生在世,有劫难并不稀奇。”
“可还有我在你身边啊。”
时乐是在很认真苦恼着:“有我在,按理说我不会让你有劫难的。”
薄闻时心里动了下。
他看着正垂眸研究他掌心的小孩儿,对方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自然,他能看出来这话里没有半分刻意伪装。
也正是因为这份不经意流露出来的自然,才最是让人难以抵抗。
察觉到自己在他身上停留的视线太久,薄闻时闭上眼,不再多看。
时乐解完了手相后,还是不想撒手。
他抬头看看薄闻时,发现后者正在闭目养神,而且,并没有把手拿回去的意思。
时乐见状,悄悄的把自己的手继续贴到他的掌心里。
然后,就这么贴了一路。
直到车子抵达薄家老宅,司机将车在门口停好。
薄闻时睁眼,像刚睡醒似的,把手抽了回来。
时乐自觉占了一路的便宜,这会儿也很心满意足,乖乖跟着他走进老宅。
老宅的安保做的不错,一排又一排的保镖,表情冷峻的在巡逻着。
时乐主动推着薄闻时,他看看面前的大宅子,压低声音跟他说话:“薄闻时,这老宅里感觉阴沉沉的。”
宅子是古色古香的中式风格,占地面积很大,每一处的装潢都透着奢华。
上好的檀香木和梨花木看着比地府的木头都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可惜,这么好的宅子,气息却是阴冷的。
“进去之后少说话。”
薄闻时提醒道:“跟在我身边,哪儿都别去。”
时乐“哦”了一声,想问他是不是在关心自己,可这个场景又不太合适。
片刻后。
时乐推着薄闻时来到正厅,在这里,看到了薄家其他人。
薄闻时的父母是长房,只是他们都不在了。
现在,薄家除了长房外,还有二房和三房。
三房的人都不在,只有二房一家在。
薄闻时进去后,对着那个穿着身旧时青衫留着胡子的老爷子,叫了声爷爷。
老爷子抿了口茶,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
“闻时啊。”
薄家二房的薄敦永,也就是薄闻时的二叔,笑着冲他开了口:“你难得回来一趟,这里在家里住两天?”
“不了。”
薄闻时漠然拒绝:“公司还有事要忙,住在这里不方便。”
提到公司的事,老爷子脸色骤然沉了下来。
“闻时,我这次叫你回来,就是要跟你说公司的事。”
“那些员工的后事,你到现在还没处理干净?”
这副问罪的样子,让时乐看的很不爽。
可薄闻时却没什么反应。
他只敷衍回道:“我已经交给警方处理了,很快就会结束。”
“这事交给警方有什么用?”老爷子皱眉道:“不是都已经查清楚了是意外事故?”
薄闻时听到这话,眼神在薄敦永脸上落了几秒。
“不一定。”
他说道:“在警方还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谁也说不好。兴许,这件事就是人为策划呢。”
薄闻时的话一出,薄敦永脸上的温和都凝了凝。
“闻时,不管是不是人为策划,当务之急就是把舆论压下去,不要给公司造成损失。”
薄闻时没搭理他。
这公司他掌管了这么久,产业也是他一点点拓展的。
该怎么做,他还用不着一个这方面的商业废物来教。
“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