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上山的路公孙忆实在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二人没费多少功夫,便来到了赤云观门前。赤云观大门紧锁,与先前四人下山之时并无变化。
裴书白心里暗暗祈祷,希望自己在山下都是多想,脑海里浮现的都是自己预想的景象。
回来的路上马扎纸在屋里熟睡,自己一推门将马扎纸惊醒,马扎纸又惊又喜,裴书白将蟒牙拿出来炫耀,马扎纸听完自己讲述的五仙教经历,笑得很开心。
可真当裴书白现在院门外,却迟迟不敢进去,生怕自己这一推门,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公孙忆知道裴书白心中所想,当即轻声说道:“书白别分神,这赤云观里如果一切如常便罢,如果有四刹门的人,咱俩进去以后,用最快的时间将他们擒住,记住要留活口。”
裴书白对着公孙忆点了点头,师徒俩前后脚上了墙头,再低头下瞧,这院子里一切如常,毫无打斗痕迹,裴书白高兴道:“师父,这里没有四刹门的人。”
不料话刚说完,公孙忆立马示意裴书白噤声,裴书白瞪大眼睛,不知道师父此举何故?
公孙忆小声说道:“这下面是赤云观的前院,也是出院门的必经之路,我们出去月余,马兄弟不可能一次院门都没出,这地上的积雪看起来像是好几天没人行走了,眼下赤云观表面上看一切如常,恐怕有埋伏。”
裴书白闻言连忙低头瞧地上的雪,果然如师父所说,地上的积雪已深,想到刚来赤云观的那几天早上,马扎纸都是大清早起来便在院里扫雪,以他的习惯,不可能放着积雪好几天不管。一念至此,裴书白一颗心砰砰直跳,公孙忆轻轻的摆了摆手,猫着腰在墙头上面潜行。
裴书白紧紧跟在公孙忆身后,二人来到了后院墙头之上,公孙忆见这后院也没人,当即轻轻落地,再三确认没有危险,才让裴书白跳了下来。
二人悄悄来的窗户下面,公孙忆轻轻将窗户抬了条缝,借着月光朝屋子里瞧去,这屋里被翻动的乱七八糟,哪还有马扎纸的半点影子,公孙忆一翻身进了屋子,抬窗翻身落地关窗一气呵成,竟没发出一点声音。
黑暗中公孙忆在屋内站定,除了咚咚的心跳之外,耳朵里再也没有其他一点声响,这赤云观里,恐怕是没人了。
公孙忆这才走到门边,将门打开让裴书白进来,借着月光找到了地上的烛台,随后取出火折子点亮。这才看到屋内陈设。
外屋的炉火已然熄灭,冰凉的炉膛内还剩下一小截没燃尽的柴火,屋中桌子椅子碎了一地,盛放海松子的碗倒扣在地上,海松子被踩的稀碎。最让人放心不下的,还是地上的斑斑血迹。
裴书白声音都在颤抖:“师父,不会有事的吧?他不会有事的,您说是吗?”公孙忆眉头紧锁,屋内俨然一副被人打砸过的痕迹,而且马扎纸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公孙忆没有回答裴书白的问题,反过来问道:“书白,你把极乐图放在什么地方了?”
裴书白道:“走之前我把锦囊和凤舞剑放在了神像背后的梁上。”
公孙忆听完,立即出门直奔前厅,不出所讲,这里的景象更为凌乱,烛台香炉散落在地,虽说赤云观没香火,神像也不如一般道观那样气派,可终归是息松道人一砖一瓦自己弄起来的,虽说不大,但颇具神韵,可眼下哪还有一丁点道观模样,倒像是一间杂物室,两个蒲团撕开扔在地上,厅内两根立柱也被挖空,神像横躺在地,头颅已被剁开,内膛掏的干干净净。
在院外,公孙忆师徒二人还抱一丝希望,可屋内景象瞬间击溃那一丝侥幸。裴书白没了主意,只得听师父安排。
公孙忆抬头去看横梁,那横梁之上吊着一人,饶是公孙忆这般镇定之声,乍看之下仍旧一怔,梁上悬着的是一个纸人。可那纸人并不轻盈,悬在梁上的绳子崩的笔直,公孙忆心中已然猜出大半,连忙侧脸去瞧裴书白。
裴书白身子微微颤抖,自己当时被马扎纸藏进纸人,才救得自己一命,眼下看到梁上的纸人,心中一遍一遍的喊到:“这不是真的。”
公孙忆轻叹一声,两脚点地一跃而起,小神锋寒光一闪,绳子啪的一声断作两截,公孙忆怀抱纸人翩然下落,触手处纸人分量不轻,这纸人中断然有人。
公孙忆将纸人轻轻放在地上,裴书白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挪动,直走到纸人处,裴书白泪水已经夺眶而出。
公孙忆轻轻划开纸人,果然里面是一具人尸,胸口处插了一柄断剑,剑柄正是裴书白祖母莫向婉的凤舞剑,公孙忆一眼瞧出剑柄,知道裴书白的极乐图残片和凤舞剑是放在一起的,此剑剑柄插在尸体之上,极乐图残片也一定被人拿走了。
裴书白哪还管的上极乐图,闭着眼撕开纸人的脸,纸人破开露出了里面尸体面目,裴书白不敢去看,却听公孙忆道:“是她!”喜欢雪山神锋传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雪山神锋传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