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珩起身,端起药碗走到榻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撩了我这个人不说,怎么,我死后成鬼,你也不打算放过吗?”
玉卿卿听言又想起了自己酒后的混账行径,一时面上羞赧,掩饰的轻咳了声,道:“你来送药啊?”
“放下吧,凉一凉再喝。”
晏珩听她转移话题,也未揪着不放,道:“已经是温的了。”
“再放就要凉了。”
玉卿卿探头看了眼碗里的药汁,顿时胃里犯抽抽,恹恹道:“我不想喝。”
晏珩道:“换了药方,这次的不那么苦。”
玉卿卿半信半疑:“不过是闻着味道好些罢了。”
“再说,不是你喝,你当然不知苦。”
“你的药我都尝过。”晏珩又把药碗往她手边递了递,道:“喝喝看。”
玉卿卿闻言神色微有动容。
再看他端着药碗,微弯下腰哄着她,眉眼间丝毫的不耐都没有。
她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抿了抿唇,接下了药碗。
尝了一口,口感确实比午间用的那碗要顺口些。
晏珩道:“今日未时时,我出了一趟门。”
“东家睡着,所以未来禀知,望东家莫怪。”
玉卿卿喝着药,听他说这话,有些奇怪的皱起了眉头。
他这素常里出门,连暗处的眼线都奈何他不得,何况她呢?
说的什么奇言怪语,莫名其妙。
腹诽着,她朝他看了一眼,瞧他眼底戏谑,不觉眉头皱的更深。
但对他出门一事,她是喜闻乐见的,故而也未作询问,只是低头喝药。
等到手里的空药碗被他接走,她吃了蜜饯想要再睡会,脑子里却忽的灵光一闪,她顿时拥被坐起了身,看着他的背影气道:“你怎的也不提醒我?!”
今日未时她可是约了梁克在珺曳桥见面的。
这一日她只顾担心傅家会不会来寻仇了,加之宿醉高烧,倒把梁克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
真真是不该。
晏珩笑着站住脚,扭头看着她道:“你睡着,我怎好来找你?”
这话说的!!玉卿卿嗤之以鼻道:“我刚刚也是睡着,你不照样如入无人之地?”
“这会子装出冰清玉粹的模样,你当我会信嘛!”
晏珩面上笑意更浓,了然点点头道:“东家的意思我明白了,此后必然再无忌讳。”
最后四个字咬的特意加重了语气,听了想不想歪都不行。
玉卿卿瞧着他的笑,脸上不自觉的就红了个透。
别是调戏他一次,他就当了真吧?
这今日笑的也太多了些。
绞着手指,支吾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晏珩道:“我知道。”
他只是逗一逗她,免得愁绪入脏腑,反而对病况无益。
玉卿卿这破身子骨也不知能撑几日。
她不想让他对自己产生什么多余的情愫,一直嫌恶她就挺好的。
思及此,她道:“我,我昨晚醉了,说了什么不妥当的醉话,你千万别...。”
晏珩听着,面上神色淡了些许,出声截断了她余下的话:“我想离开了。”
玉卿卿一哽,怔怔然的抬头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