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白渡歪着脑袋,目光呆滞,绿色的瞳孔开的老大。
他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如果按照原来的情况,他不是应该被祭司的人带走吗,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白渡。”直到无名忽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白渡才忽然之间清晰了过来,也不知是不是无意,他忽然打开无名的手,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跑到伊岚的尸体旁,想要进一步去查看她的尸体。
无名看着自己被对方打掉的手,有看了看少年的背影。
“不用看了,她的灵魂已经不再那里了,我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了。”
“为什么”白渡又重复了一遍。
无名没有说话,依旧沉默着。
“你那么厉害,为什么救不了她!.......不对,不是你的错,是我。”白渡从地上站起身来,低着头,头发掩住了少年的五官。“是我中了那东西的陷阱,是我救不了她们,都是我。”
沉默了许久,久到连空气都凝固了。
他始终都没有看无名的脸,明明他有那么都想和他说,可是现在,他竟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他才好。
他说:我累了,不想再陪你继续玩拯救苍生的游戏了,若你想要阻止我,就尽管来吧,反正我这条命都是你的。
白渡的身影消失在森林中,临走之前,他化为原形,将那身皮囊重新还给了他,如今的他已经可以随意化为人形,可是这么多年在他面前却依旧顶着他给的这幅面容。
有时候他也会想,给他和那个人一模一样的面容,是不是错了,毕竟他们原本就是两个个体,虽然他一直没说,果然,他还是介意的吧。
无名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可是他也懒得去思考别的,若是这些事都与他无关该多好,他忽然想起白渡临走之前说过的话。
什么拯救苍生,听什么去倒还真像是一个神明该做的事啊……可是,他并不是啊……
毕竟,神明什么的,早就已经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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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为什么又是自己?
牛头的意识慢慢的苏醒了过来,五官的感觉也在一瞬间全都恢复了过来,只是脑袋还不算清醒。
鼻尖环绕着植物的气味以及淡淡的花香,有几根长得稍长一点的草根正巧不巧的插入了自己的鼻子,骚的鼻子痒痒的。
“啊…啊……阿嚏!”
牛头的这个喷嚏打的力道倒是大,只听‘咚’的一声,脑袋的撞到了后面一块坚硬的石头上。
牛头无奈的揉了揉被撞到的后脑勺,皱了皱眉头,睁开眼睛。
现在虽然已经过了上午,但是在山上,仍是感觉日头大的出奇,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眼睛被太阳刺得发痛,眼前一片精光,许久,才依稀看清眼前的景象。
眼前一块大大的圆石块,上面坑坑洼洼的,倒是有点镂空的感觉,不过这场景怎么越看越熟悉呢
牛头对着石块狠狠的眨了两下眼睛,鼻尖正好对上石块最为突出的部位,上面凉凉的,湿湿的,两个极深的空洞里面钻出两朵娇嫩的百花。
牛头的瞳孔瞬间放大,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冷汗顺着脸颊滴落到泥土里,下一秒,牛头则张大了嘴巴。
“妈妈啊———— ”
所以说历史这种东西,总是相似的吓人。
那个被根茎缠绕着的像是石块一般的东西,是一块头骨,而且从其表面的光滑程度已经已经根茎缠绕的效果来看,年头估计并不短了。
牛头一下子坐起身来,与头骨保持在一个相对安全的状态,有了之前的先例,谁知道这些死了好几年的玩意不会突然跳起来咬下他的鼻子,那样可就不好玩了。
牛头正想着,忽然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什么东西抓住了,那东西凉凉的,湿湿的,五指分明,尤其是从衣料被划破的地方传过来的触感则更加清晰。
不,不是吧……上帝啊,我只是开个玩笑啊……
牛头生硬的想身后转去,只见一只只有一半身子的骷髅架子,正贴在自己的后背上,他甚至能够感受到从对方那已经石化的口腔中吹出的丝丝缕缕的热气,牛头瞬间气血上涌,昏了过去。
“不是吧,这么不经吓。”
只拥有一半身子的骷髅低着脑袋,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牛头,骚了撒后脑勺。
察觉到身后的视线,那骷髅回头一看,克里正站在他的身后,斜着眼睛打量他。
“干嘛,我不就是开个玩笑嘛,谁知道他这么不经吓。”明明之前在鬼屋的时候还比较正常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