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您的嘴唇怎么肿了?莫不是昨夜被蚊虫叮着了?”
月季正在给伏艽挽发,透过昏黄的镜面,她有些迟疑地问道。
伏艽懒懒地掀了掀眼皮,困顿道,“不知道啊。”
伸手碰了碰自己红肿的唇瓣,传来些微刺痛的感觉。
她轻嘶了一声。
“我觉得像是上火了……”
火辣辣的疼。
“上火?”
月季懵逼。
这寺庙里的饮食这般清淡,还能上火的吗?
但是看了一眼伏艽迷迷糊糊,又想继续会床上睡觉的样子,月季有些无奈。
“公主殿下,您今日还得去让房公子作画呢,总不能再睡着了吧?”
陛下交代了,公主须得留下十幅画卷。
也就是剩下十天的听禅时间里,每天都得画上一副。
伏艽懒懒地哦了一声。
去就去呗。
反正按照房遗爱的本事,就算自己真的睡着了,他应该也能画出好看的画像来吧?
若不是因为去作画就可以不用听禅,伏艽都想让房遗爱自己画了。
月季非常认真地在帮伏艽打扮。
昨天好不容易说动公主殿下好好考虑房公子,今天自然是要让房公子对自家公主眼前一亮的。
于是等伏艽终于过了困顿时间,睁开眼的时候,差点没被铜镜里的自己吓一跳。
铜镜里的女孩,峨眉淡扫,略施粉黛。
圆澄澄的杏眼清润透彻,莹润肌肤欺霜赛雪,嫣红的唇瓣不点而朱,微微一弯,都仿佛能闻到一股清甜的花香。
眼尾微微地勾勒了一丝红晕,仿佛凤羽流曳。
雍容端艳。
本就绝美的容颜,因着这一番打扮,更是惊艳了几分。
此时略有些惊讶地瞠着眼眸,罥眉微笼,眼中神色漾着细碎的渺波。
“月季,你把本公主打扮成这个样子,是要我现在就出嫁吗?”
伏艽凉凉地睨了月季一眼。
她平时就懒得梳妆打扮,所以一切都是从简的。
因为月季知道,所以她便也没有额外吩咐了。
但是现在???
月季嘻嘻笑道,“公主殿下,房公子画下来的画像可是要记入史册的,把您画得好看些不好么?”
“本公主天生丽质,哪里还需要这些胭脂水粉来装扮啊!”
说归说,好歹都已经画好了,伏艽也懒得让她卸了。
伏艽便领着月季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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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画像要在一间禅院里,据说国主还特意吩咐了一位师父过来讲经。
走了一会儿,伏艽的困意又上来了。
半阖着眸子让月季搀着她进了禅房,房遗爱还没来,她先坐在了案桌旁一方软榻上。
月季在一旁慢慢地研着磨。
伏艽半躺在宽大的软榻上,下方还垫了一块雪白柔软的毛毯。
“也不知道谁这么细心……”
小声地咕哝了一句,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过了一会儿,门口传来徐徐的脚步声。
不紧不慢,恍若踩在人的心尖上。
月季惊讶地看着出现在门口的人,正要将一旁小憩的伏艽叫醒,却被来人抬手制止了。
迟疑了一下,月季走到门口,还贴心地合上了房间门。
“辩机师父,今日是你来为公主讲经么?”
看着眼前清隽秀致的僧人,月季满目惊艳。
最近公主不怎么往外跑,加上又得了画像的任务,所以她觉得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这令人惊艳的僧人了。
辩机手掌和十行了一礼:“阿弥陀佛,月施主。辩机得国主隆恩,故来此为公主讲经作画。”
“作画?”月季有些惊讶。
“作画不是房公子来么?”
“房公子家中临有急事,已经下山,故国主才吩咐辩机前来。”
圣洁清雅的僧人面不改色地说着,月季不疑有他。
“竟然走得这么急,看来家里确实是有急事了……”月季小声地咕哝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