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工地转圈圈的时候,我居然碰到了一瘸一拐的薄绍光,这小子真可谓是大难不死哈。
我装着没有看见他,叼着烟仰望在建的高楼。
蒲绍光老远的喊了我一声,牛主任,你好,你好。
我向来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低了头,哪来的十冤又九仇?
我高兴地说,蒲总好,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蒲绍光给我发了一支华子说,脚上给我装了钢板呢,要明年这个时候才能取出来。当初就是因为没听你的话,真是悔不改当初啊。
我听了呵呵笑道,没大事就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蒲绍光笑道,承您吉言,今天中午有空没有?我请你喝顿酒。
我撒谎道,中午我请了银行的人吃饭,不去把款贷出来,那可付不了你们的工钱。
蒲绍光说,那就改天你有空时我再请你。
我说,好的,好的。客气之下我离开了工地。
我是不会和他出去喝酒的,因为他是钱飞和江流花的人。
我往办公室里走去,想想以前我和江流花好得跟蜜里调油似的,可是一旦掺杂了利益在里面,现在却有点反目成仇的味道。
尤其令我很不爽的是,结婚那天她竟然故意在孙小佳面前提杨丽梅,这不是存心见不得我好吗?
嗨,人在职场还真是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敌我之间转变起来是很快的。
回到办公室,龚皓来向我汇报日常性工作,他说现在钱飞越来越不象话了,家里买的卷纸都拿到项目部来报销。
我听了心里很是不舒服,我这个办公室主任对这些费用是要把关的,你说偶尔一两张大面额发票还好处理,现在他不分大小都拿来报,怎么搞?
我要是签了字,就是极端的不负责任,到时审计出了问题,我也要挨批。
我要是不签字,那证明我没有审核,财务不会给他报销。到时我和钱飞本就不好的关系,那就更是雪上加霜了。
这事也怪我当初揽权,为了掌控项目部的全部情况,我弄了个所有付款都要有领导和办公室主任签字,才能结帐的规章。
我左思右想还是郁闷地对龚皓说,只要他不拿树叶来报销,我都会签给他,现在做人难呐,难做人。
龚皓噗的笑着给我点上一支烟说,屎一坨的事我也听说了,以前一直以为他是个耿直的人,真没想到这老同事能干出这样的蠢事来。
老周也是糊涂,他怎么就那么没脑子,竟然还和那帮老同事参与了进去,以致曹山阳白白的送了一条命。
我知道龚皓之所以特意和我提起这事,是为了进一步撇清他和这帮人的关系,担心我误会他同那帮人还有联系,他以前可是周天明最为得力的干将。
我很是难过地说,这事也不能全怪周天明他们,有道是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可能以前我做事也过激了,以致他们记恨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