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脱口而出道,能帮你就帮帮他吧,毕竟以前一起常喝酒。
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这个人可是念兹在兹要弄死我的。
或许是孙小佳如今命悬一线让我动了恻隐之心吧?人生在世切勿因财物而毁人家业。
我现在感觉到命运还真有点奇怪,难道真如赵先强说的,和我工作过的同事都会因为我而坐牢,这命也太硬了吧?
包振东吃惊地看着我,象是不认识我一样,半天才说,牛强,这可不象你的性格啊,自打上次你们翻脸后,裴执光在我身边说了多少回要搞死你,为了不加剧矛盾我都没敢跟你说。
这次的东窗事发,他在电话里跟我说就是你搞的鬼,你让我帮他,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我无奈地说,这次纯粹是因为抓住了窃贼才知道公司有失窃现象,哪知道拔出萝卜带出泥把他给牵出来了。
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总不可能我捂着那五百多万的损失,到时算到我头上吧?
包振东说,就是,死老娘不如死丈母娘。
我皱了下眉头说,最好都不要死,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包振东说,那行,我们就救救这老小子,让他咬定有帐外帐,根据审计的线索重新造本帐。
我点了点头说,多大点事,我可不想因为一个跟我没关系的女人和老裴结成世仇,对了,你转告他,小白目前跟一个叫陈光明的业务员在谈恋爱,让他该放手时就放手。
包振东说,那行,我这就把裴执光约到这里来谈,免得达富集团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我,我回办公室去了。
我站起身送他出门说,我签完桌面上这点东西就回医院去照顾老婆了,有什么事你打我电话。
包振东走了后,我坐在办公桌边发了一会儿愣,我这到底是在干什么?这不是在跟杨威作对吗?
我这样做会不会是农夫和蛇的故事?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慰自己我并不是真的想帮裴执光,因为厂务会上大部份人都说可能存在小金库,还原一下事实也未尝不可。
同样,包振东来找我,并不是他真的不想帮裴执光,而是因为现场有我的人何秀儿在,没有何秀儿的参与,刘必丰是无法完成这个工作的。
当然,我也不能让何秀儿帮他们去做这个假帐,最多只能是让裴执光去找钟玉秀复盘。
钟玉秀肯定会去干这个事,因为这种事跑不了她,如果裴执光要进去,那他俩正好凑一对。
我匆匆签完了桌面上的东西,便下楼往医院奔,在楼下正好碰到了裴执光。
裴执光犹豫了一下,开口叫道,牛老弟,你这是要上哪去?中午一起喝顿酒吧?
我见他容颜苍老而憔悴,肯定是受了极大的惊吓,估计刑侦部门已经找过他了,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暂时没有把他收押而已。
这个时候我和杨威都可以对他的命运产生影响,就算集团总部不追究他,作为运达公司的负责人,我也是可以起诉他的,所以裴执光看到我还是很怕怕的。
我想想当初好得跟忘年交一样,看到他前后差别如此之大,心中终归是不落忍,于是对他说,我还有事,包董事长在上面等你,我是断不会落井下石的。
我没想到裴执光给我躹了个躬说,牛老弟,前阵子对不住了,我向你赔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