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情沉重的拿了案上的香点燃,朝躺在客厅正中的包振东跪拜起来,然后又在火盆里烧了两刀草纸。
一刀草纸代表他的心上人瞿蔷女士,一刀草纸代表他的好友牛强先生。
我绕着死老包走了一圈,他老人家睡相倒是挺慈祥的,嘴角竟然还有一丝笑容,仿佛在说这辈子没白活。
从客厅里出来,我代表集团和他的家人们一一握手,虽然我看不出他们的哀伤,但我还是说,请节哀顺便,包先生的丧葬费用均由集团承担,请你们办的风光一点。
另外,包老生前的下属冯云山想为他老人家择一佳穴,不知道你们家属同不同意?
包振东的儿子看上去脑子不太灵光,他说,你们把这些事情都包下吧,我们真不懂这些程序。
我心说你是吃屎长大的,这种事打电话给殡葬公司就一应给包了。
我问道,那你们这些孝子贤孙要不要给老人家做做香火?
我不想今晚老家过得太冷清,指望他的儿女守灵估计靠不住。
包振东的大女儿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搞这些封建迷信?一做香火,两个膝头都会跪烂。
我心说,这是人说的话吗?为父的养育之恩,换不来你的膝头跪烂?
“我看香火还是做一下吧?要不然走的老人不安,家宅就不宁。”冯云山这时候走了进来,一副大师范。
包振东的儿子一听会家宅不宁,就怕这房子成了凶宅,忙说,那就做吧,只是我们上哪找牛鼻子老道去?
冯瞎子来了我就放心了,要不你安排一应事务,钱集团出?
冯瞎子在我跟前轻声说,行,但愿我帮老包这一回,他在下面就不再惦记我了。
我说,那也得看你的心诚不诚。
在冯瞎子的运筹帷幄下,道士也来了,殡葬公司的人也来了。
柴淑敏走到我跟前说,牛总,我怕,我就先撤了。
我对范志勇说,你也忙活了那么久,你也一并撤了吧,这里有我就成。
范志勇说,那就辛苦你了,明天火化后,杨总裁会在殡仪馆出席包董事长的追悼会。
就这样,我就象是孝子贤孙一样在老包家里耗到了下午三四点。
其间,常秀梅还来哭了两嗓子,我对常秀梅顿时高看了一眼。
相比起来,瞿蔷就差多了!
直至冯瞎子安排好一应事务后,我俩才撤离现场,把最后尽孝的机会留给了老包下的那些蛋。
出了门,冯瞎子说,晚上叫上几个哥们聚聚?
我本想早点回家陪女儿和秀儿的,可是冯瞎子现在难得见上一面,拂了他的面子也不好。
我说,那行,我可得带家属。
冯瞎子说,哟,现在还挺顾家的哈。
我说,一直如此。
冯瞎子说,我呸,杏家村见。
说完这狗日的竟然向旁边的保时捷走去。
我嚷嚷道,这是你的座驾?
冯瞎子炫道,一百来万,便宜,要不你也买一个。
我说,你就得瑟吧。
我让司机老王先送我回了小窝,倒白酒洗了一个澡去晦,换了身干净衣服才去岳父岳母家里看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