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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时,暴雨彻底停歇,乌云被驱散,不多时,日头出的正大,照射在人的身上,甚至带有几分燥热。
南北孔滩一带,沁河东岸,前日军军营,韩烽正静静地等待着通讯兵的返回,希望能带给自己一些有用的信息。
至于无线电通讯,在老黑的努力下倒是可以与一营保持联系,并通过不断的变频改频来躲避日军通讯兵的破译。
只是那样一来很容易暴露,所以这次战斗为了隐蔽行动,新三团的六个营,以及独立团和17团之间,主要还是通过各自的通讯兵传递消息。
上午,飞机从头顶呼啸着飞过,韩烽就意识到一个问题,敌人的进攻是提前了。
很快,通讯兵们返回时带回的情报也无不证实如此:
“报告团长,上午十时左右,临汾一带县城遭受日军空袭,大量日伪军向临汾一带摸进。”
“报告团长,十一时左右,17团小部已经与日军接战,并以游击的方式以吸引火力,主力部队正在向浮山以南地区转移,想要从日军的尾部进行突袭。
周团长令我转告团长,17团部保证完成任务,一旦日军兵力围困过多,17团部将按照约定,从浮山一带撤向安泽,并与独立团会合,东渡沁河。”
“报告团长,我部二营和三营已经控制了马壁以西的高地,目前主力部队正在向沁河西岸靠近,随时准备东渡沁河,以跳出敌人的包围圈。”
“报告团长,一营和四营已经成功东渡沁河,目前已经占领了东岸的大山底,杨树根等高地,并在这些地方设下伏击,等待着日军的到来。”
一切还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这场反扫荡战斗似乎从一开始就进行的十分顺利,韩烽多少算是放下心来。
但临屯一带张洞的5营还没有消息,临汾一带县城的百姓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韩烽清楚,彼此的通讯绝不能中断,他下令将几个通讯排全部下放出去。
果然,这场反扫荡战斗绝不可能从始至终都是一帆风顺的,很快,通讯兵又带来了不好的消息:
“报告团长,下午二时,二营和三营趁机东渡沁河被日军发现,在二营长的掩护下,三营成功东渡沁河,激战过后,二营无法在日军的包围下继续渡河,二营长下令,带领队伍突围,从沁河西岸离开,目前在安泽县山区一带活动。”
“报告团长,一营和四营目前在大山底一带与日军陷入鏖战,看样子短时间内这场战斗是结束不了了,大量的日军正在向大山底一带靠拢。”
最新一批返回的通讯兵将情报汇报完毕之后,韩烽眉头紧皱,陷入了思索。
现在再由他临时下令,等通讯兵把命令带过去,瞬息万变的战场形势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与其如此,他选择相信自己的几位营长。
“将我的命令给几位营长带过去,让他们见机行事,还是临战前会议上说的那句话,能不打就不打。
这场大扫荡,鬼子集合这么多兵力,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来围剿咱们,就是想和咱们打,消灭咱们的有生力量,可咱们偏偏不能如他的意,只要拖下去,迟早把鬼子拖垮。
如果要打,绝不能拖延,必须在日军新一轮的包围圈合围之前,带领部队解决战斗,迅速撤离。”
命令下达之后,韩烽不再过多的忧虑,他相信自己的几位营长,那都是能够独当一面的人物,总比自己隔这么远的距离指挥来得更好。
更何况,韩烽这边儿的战十也很快吃紧,下午三时。
侦察兵率先来报,独立团已经出现在西岸两公里外,正被日军追击。
“终于来了,六营长,你带两个连去接应老团长,另外,把侦察排放出去,搜索范围扩大一公里,准备掩护独立团过河。”
两人之间不需多言的默契,完全不用韩烽下令,徐梓琳便下达了自己在新三团以来的第一道军令。
兴奋和激动自然是有的,纵然徐梓琳在军事理论方面是完全不亚于韩烽的,可是在真正下达命令之前,徐梓琳还是下意识的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