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在岛治重雄看来,我不过是拖了你们两具尸体挂在了城墙上而已,现在你们杀了我满城顶的士兵不说,也把我的副官挂在了城墙上,还设了诡雷给炸的稀啪烂,总算是把债还清了吧?
但事情到了这里似乎还远远没有结束。
上午天麻麻亮的时候,有眼尖的百姓看到小鬼子从城顶上一具一具的往外拖尸体,负责拖尸体的伪军各个吓的是心惊胆战。
在他们眼里不可战胜的强悍的小鬼子,向来都是拖着敌人的尸体随意掩埋,今天这猖狂的不可一世的小鬼子居然死了满城顶,就连收殓用的棺椁似乎都有些不够用了。
这下子卖棺椁的老板有些慌了神,万一小鬼子找到自己这里,再强取豪夺,那自己这生意可就黄了。
幸好这小鬼子作为侵略者,虽然嘴角丑恶心狠歹毒,他们漂洋过海过来,心里倒还是一样地念着自己的故乡,他们的士兵牺牲大多选择火化,留下骨灰让同伴带回家乡去。
而就在小鬼子们收敛着满城顶的日伪军尸体的时候。
韩烽一行也早已经带着包太平和张二娃的遗体返回了齐村,六营七营几百号弟兄整整齐齐地站着,一起为两位突击队老成员送行。
送行的时候,坑儿是李海亲手挖的,可以不知道是不是风沙太大的缘故,挖着挖着李海的眼睛就湿润了。
周大牛在一旁烦躁地训骂:海子,你能出息点儿不?三哥说生和死都是同样重要的大事,都是开心事,咱们现在是要送老包和二娃子他们去地府的,你要是再这个丧气样子,该让老包他们未来结交的地下朋友笑话咱们了。
再说了,两个营的弟兄都看着呢!
咱们突击队流血不流泪,再让这帮新兵蛋子们瞧了笑话去。
“大牛,你说的对,我才不会哭,就是风沙太大,迷了眼睛。”
“棺材呢,连口棺材都没有吗?”
“棺材是同志们上山砍树自己做的,虽然粗糙了些,但好歹能遮风挡雨,也算是有个安稳的住所了,这老包和二娃子命好啊,咱们还要接着把脑袋挂在裤腰上和鬼子拼命呢,他们两个倒是享福了,美美地睡在棺材里做他们的春秋大梦去了。”
“你这么说,我都有些羡慕这两个家伙了。”
棺材下土的时候,原本都商量好的突击队队员们本想着男人一回,男儿有泪不轻弹嘛,微笑着把两个老兄弟送走。
可到头来谁也没有做到,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流了泪,第二个干脆抽泣起来,第三个第四个甚至开始嚎啕。
于是,原本在两个营弟兄眼中代表了神秘和强悍的突击队,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抱在一起哭了个稀里哗啦,只是因为两位同伴的牺牲。
但绝没有人笑话,相反,所有的战士都以越发敬佩的目光望着这群真情流露的铁血汉子们,甚至有些情感脆弱的小战士跟着一起哭了起来。
韩烽的声音随后响起,作为团长,他并没有哭,面色沉静,朗声道:“包太平同志,张二娃同志,你们两个也算是风光大葬了,这齐村,古人常说齐天人之福,可是一块儿风水宝地。
你再看看这帮兄弟们,都在为你们送行呢!
你们就一路走好,就是去了下面儿,也来给老子丢人,别给兄弟们丢人了呢!
两个人抱好团儿,人多力量大嘛,这样谁也不敢欺负你们。
当然,谁要是真的欺负你们了,你们就托个梦给三哥,三哥暂时去不了地下,就烧几挺歪把子给你们,你们直接拿着轻机枪把敌人给突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