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自顾自地灌了一口酒,像是在埋怨,继续说道:“你们曰本女人好呀,个个是温柔可亲,贤妻良母,对于自己男人那更是照顾的无微不至,出门的时候给你递帽子,你回来的时候躬身相待,随时给你脱衣服换鞋子。
还比我们满洲国的女人能干,咱们这边儿的女人是什么?那是男人不劈柴,女人不做饭。
可你们曰本女人呢?背着孩子下田插秧,不管是风吹还是雨打,吃苦都要在丈夫前面,家里放着的大浴桶,全家人都用这一桶水洗澡也让男人先洗,男人工作回来累了,还会给男人捶背按摩。
有的时候男人喝醉了酒,无辜的殴打女人,女人也只是护着自己的孩子,以免被男人打伤,却从来没有怨言。
冯先生,哪个满洲人要是能娶到你们曰本女人,那真是能幸福一辈子呀!”
韩烽一脸无语,连喝酒都有些没心情了,倒不是这李国说的不对,而是这小子说的太对了。
奶奶的,自己都差点儿被这小子说动了。
“所以你就在外面找了个曰本情妇?”
李国一滞,他虽是有几分醉意,可是在曰本人眼皮子底下做事,也是个心思玲珑之人,怎么可能真的纵容自己酒后真言,再随意得罪他人。
“冯先生说笑了,小萍是我糟糠之妻,别的女人再好也抵不上她,有的时候,您知道的,男人在外面嘛,即使是花天酒地也多是应酬。”
韩烽道:“谬论,大丈夫应该有自控力,我很喜欢瑞生,你好自为之吧!”
“是!”
“他爹,和冯先生说什么呢?”何萍端着托盘推门走了进来,将热好的饭菜放在席位上,又撤掉了几个空盘子。
李国忙道:“没什么没什么。”
韩烽笑道:“我们在说大姐烧的这一手东北菜,味道纯正,香味四溢,实在是让人欲罢不能呀!”
“冯先生说笑了,您喜欢就好。”
……一顿酒局一直吃到下午三四点才作罢。
李国刚好下午也有假期,就在家里陪着韩烽闲聊。
“李哥,你给我们日本人办事应该有一段日子了吧?”韩烽突然问出这样的话来。
“是,想想也有四五年了。”
“是这样的,我对你们中国文化非常感兴趣,你既然跟着我们做事也有四五年了,想来对我们的文化也比较了解,那么你能否给我说一说中日文化之间有哪些差距,不一样的地方呢?
咱们又就从一些小的地方说起吧,比如平日的衣食住行之类。”
李国想了想,道:“冯先生,对于曰本文化,您土生土长,肯定是比我了解的多的。
真要是说起来中日习惯差异,大的方面我也说不上来,不过从很多小的方面又能处处体现出来。
比如你们曰本人很爱干净,我的上司就非常爱干净,总是洗手,饭前饭后,去趟茅厕出去也都会洗手,洗澡什么的肯定是不会少的,即使是在这大冬天的,我们中国人可能一两个月都不洗一次,可我的上司也会经常洗。
吃的就更不用说了,你们吃的是大米、小麦、大豆这些甲类粮食,我们吃的就是那些杂粮,你们爱做饭团儿,我们是不会做饭团儿的,你们不喜欢串亲访友,我们倒是非常喜欢,你们那边的女人大冬天也可以穿着短裙和服,我们的女人是肯定要裹着厚厚的棉衣的……
……
……”
李国说了很多,韩烽都用心的记着,其实对于中日生活上的习惯、文化差异,韩烽自然也了解不少,只是现在时代不同,他想更确切的了解一些。
至于目的,无非就是让自己这位近卫次郎平日里的生活习惯与作风与曰本人更加的贴合,也好不露任何破绽。
闲聊完时间已经不早,天色彻底黑定之后,韩烽照例是和瑞生同睡。
因为明天一早就要离开辽阳,离开瑞生家前往新京,将来可能与瑞生之间都不会再有任何交集,所以今晚韩烽破例,一口气给瑞生讲了四五个一千零一夜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