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想想吧,这些话,你是不可能从第二个人嘴巴里听到的。”
随着韩烽的话语结束,川谷六郎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他的面容有挣扎,有思虑,有困惑,有痛苦,又有迷茫,最终化作复杂。
“所以我一直在想,我们每一个人生来不都应该爱好和平,与人与人之间相互尊重,彼此融洽,和谐美满的共同生存吗?每一个家庭都应该享受天伦之乐,不必接受痛苦和悲剧吗?
如果真的有一天,能够有一个没有阶级制度,没有剥削与压迫,人人平等,整个社会都是和谐而美好的,从而实现每一个人的解放和自由,那该是多么好的景象……”
一直到两人再次分开,返回了防疫给水部,川谷六郎的脑海里还回荡着韩烽的哪一番话语,整个人都有些浑浑噩噩的。
又过了三天,川谷六郎再次找到韩烽的时候,面容越发的憔悴了。
韩烽将自己用这三天的时间写出来的一本小册子送给了川谷。
“近卫君,这是?”
“一种思想,可能在咱们本土是不让传播的,但我一直坚信,这里边的是真理,你叫它马**主义吧,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样一个梦幻般的没有剥削与压迫的世界吗?如果这本书里的思想能被每一个人所奉行,我想会出现这样的社会的。
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你小心一些,趁没有人的时候自己慢慢的看,慢慢的体会。”
“谢谢!”
又是两日。
原野的田埂上,韩烽和川谷六郎并排走着。
川谷六郎的面容简直快要到了形容枯槁的地步,整个人晃晃悠悠地走着,由于脚步虚浮,好几次差点从田埂子上掉下去,都被眼疾手快的韩烽给硬拉住。
“川谷,我拿你当兄弟,你到底有什么事情还在瞒着我的?你找个镜子照一照,看看自己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整个人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你再这样下去估计离死也不远了。”韩烽怒斥。
川谷六郎几次张口,欲言又止,费了好大的力气,仿佛才决定打开心扉。
“近卫君,你说的一点没错,我快死了,即使不死也快要疯了,和我一同来的实习生已经有两个人彻底疯掉了,不知道被他们带到了哪里去。
我的状态最近很不好,厂里才给我放了假,让我出来散散心,但依旧是保密条例,我们是以天皇的名义发过誓的。”川谷六郎的声音有些虚弱。
韩烽鄙夷道:“天皇?你的母亲生病,你的家庭难以为继的时候,天皇又在哪里?”
“是的,近卫君,你说的一点没错,这一点我很佩服中国人,特别佩服的是孙中山先生,他把皇帝都拉下了马,同样是人,你送给我的书里边我也看了很多,越发的相信其中的真理,每个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每个人都是爹妈生的,都应该是平等的,为什么有些人生出来便是贵族?有些人生出来却只配当平民?
这样的出身是不公平的,我们改变不了,可我们心底绝对不能妥协。
你说的对,什么狗屁的天皇,保密条例,都让它见鬼去吧,这一次我决定一吐为快了。”
“……”韩烽,他忽然发现这位曰本人对马**主义表现得过分的虔诚,倒是让自己有些意外了。
“你决定放弃保密条例了?”韩烽试探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