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的机敏三人自然不会在意,反倒是觉得十分欣慰,和尚道:“三哥,政委,乡亲们这么警觉,就是鬼子和伪军真的摸到这里来了,估计也能及时应对,真了不得。”
韩烽道:“永远不要小瞧在这场抗日战争之中,咱们中国百姓表现出来的生存智慧。
说起来很无奈,很心酸,朴素善良的老乡们也都是被这场战争给逼的,否则,谁愿意整日里提心吊胆,见个外人就领着全村儿的百姓跑路呢?”
徐梓琳道:“老韩,说起这事儿,我倒是想起当年在根据地附近的一件闹剧,当时是有个咱们的战士缴获了一套日军军服,由于天气冷,自己穿得少就给穿上了,谁知道大摇大摆的往自己家住的村子里走去的时候,被村子里的负责放哨的村民给发现了。
这下好了,全村的百姓吓得收拾了东西就往山里头转移,等到这位同志好不容易赶到村子里一看,一个人儿都没了,连鸡鸭都听不见叫声了。
后来事情澄清了,这位战士还受了组织的处分。
从那以后,在咱们根据地那一片儿再也没有敢随便穿上日军和伪军军服的了,就是穿,也得改一改,或者是涂点颜色。”
“唉,战争只要开始,疾苦的永远都是百姓。”
韩烽摇了摇头,道:“不说这些了,小兴村的百姓们估计是把咱们当成敌人入侵了,再把消息告诉罗队长他们,咱要是不赶紧摆明身份,搞不好还得兵戎相见。
队伍先停一停,和尚,让弟兄们把抗联的旗子扛起来,再给对方打一打旗语,希望能有人看得懂。”
和尚一怔,“三哥,打谁家的旗语?”
“你还会这个?”
“那是,俺可是多面手。”
“八路军家的。”
“哦。”
“重要的不是传递意思,要让他们明白,咱们是自己人。”
“是。”
与此同时,韩烽所料一点儿不差。
方才掉头就跑的正是负责小兴村警戒的几个百姓哨兵。
几人匆匆忙忙地返回村子里,先把消息告知村长和村民,紧接着村长又令人把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了正在村子里帮忙休整屋子的罗志同一行。
罗志同一听消息,吓了一跳。
原本还以为是鬼子和伪军摸到这地方来了。
结果听村长他们的意思,来的人穿的不是鬼子和伪军的衣服,是一身雪白,怪模怪样的。
情况不确定,对方又没有摆出继续前进的意图,反倒是停了下来,似乎还扛着一杆大棋。
“村长,你先通知大家随时做好撤离的准备,其他人跟我去看看情况,如果真的是敌人,战斗一旦爆发,村长你们就立刻转移。”罗志同安排道。
一行人到了村口,果然远远地就望到了那杆棋子。
“队长,那好像是咱们抗联的棋。”有队员道。
罗志同道:“别急,小心有诈,还是确定了状况再说。”
“队长,他们好像在打旗语。”
罗志同稍愣,举起了望远镜观察了一番,又把望远镜递给身边的队员。
半晌。
“老陈,对方说的什么?”
老陈:“队长,完全看不懂呀!”
“你不是说自己精通各种旗语吗?听说连关东军旗语都会两下子,还有你不认识的?”
“可这样的旗语我真没见过。”老陈一脸无奈。
远方,韩烽一脸疑惑,“旗语我也略懂一点,和尚,你小子打的这是什么旗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