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原离黑河可不算近,更别说突击连的战士们只能用两条腿来跑。
队伍日夜兼程向黑河一带进发的时候,黑河下辖区老黑山一带,韩烽和徐梓琳此行的目标,王文礼一行就在此地。
这老黑山位于黑河省黑河市北部五大连池市境内,是伪满洲区典型火山之一,山势高耸,海拔高达数百米,山林多由黑色浮石组成,所以被称为“老黑山”,山体绵延几十公里,其间多有火山溶洞,遮掩的沟壑纵横。
王文礼部被伪军讨伐队一路追杀,眼见前有追兵,后有堵截,无奈之下,这才一头扎进老黑山,想要借助这老黑山的地形与敌人周旋。
“政委,这个地方足够隐蔽,咱们就暂时在这山里躲避吧,方才负责侦查的同志们返回汇报说,敌人似乎并没有继续追击的意思,但是他们也没有离去,只是把下山的路全部都给封死了。”
队长朱国寿说道,王文礼虽然是抗联第三路军指挥部指派的特员,但以前干过政委,所以朱国寿等人还是习惯于称呼他为政委。
说起来,王文礼生于零八年,到现在也不过三十四五的年岁,只是长期在东北这地方进行艰苦卓绝的抗联活动,造就了他身体的极度营养不良,再加上风吹日晒,雪淋雨打,整个人扭过头来,典型的国字脸北方汉子,脸颊上尽是瘦削,乱糟糟的胡子和长到几乎接近肩膀的头发,或许是为了起到保暖的作用,也舍不得打理,整个人乍一看,倒象是个四十多岁的糙汉子。
月牙般的小眼睛,一旦笑起来几乎成了一条缝,随着几乎皲裂的面皮抖动着,可从那眼睛缝里透露出的目光,却是坚定又有神的。
四月的老黑山可并不算暖和,特别是今年这最北方一带又创就了冬日的历史气温新低。
直到现在的正午,王文礼等人处在老黑山上,还是觉得手脚冰凉,周围的冷风就像刀子一般不断的刮着枯燥干裂的皮肤。
这寒冷的温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到零上。
王文礼一边搓着手,一边说道:“老朱,这事儿我咋寻思咋觉得不对劲儿,你还记得咱们之前从绥棱突围时的场景吧?”
“记得。”
“当时讨伐队明明已经把咱们团团围困,咱们的兵力也伤亡过半,只要他们继续收缩包围圈,咱们也只能和他们鱼死网破了,可奇怪的是,也不知道这些讨伐队是哪根儿筋搭错了,居然给咱们留了一条生路出来,北向的队伍只有一个排的敌人,这不是故意放咱们走是什么?
更奇怪的还在后面,咱们这一路北上撤离,追在身后的伪军和鬼子好像就是在做一场戏,只是在咱们尾巴后面紧紧地追着,却怎么也不咬上来。
这可真他奶奶是怪事,再加上咱们刚才侦查的情况,山下的讨伐队只是把下山的路口封锁,也不继续上山追击,他们明知道这山上已经无路可逃了,只要继续围剿上来,明明可以抓到我们,为什么不行动?”
朱国寿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政委,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儿,也不知道这小鬼子心里打得什么主意。
难不成之前给咱们留条生路,是想活捉咱们?”
王文礼道:“不,我想没有这么简单,若是鬼子想要活捉咱们,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的让咱们逃掉,然后再一路费劲儿的追赶。”
“那他们到底打得什么主意呢?妈的,这些狗日的鬼子和伪军真是让人不痛快,要打就打,弄这些舞舞玄玄的事儿来,老子又不怕死。”
王文礼没有答话,他在思索,思索鬼子如此行事的缘由,可始终想不出所以然来,只好叹了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