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闪耀的火光几乎将这隘口照得如同白昼,却又无不诉说着战争的残酷。
好在吕志有先见之明,早让自己的队伍分散着纵马疾驰,加上速度又快,山崖上丢手雷和开枪的,因为这黑夜也没个准头,61名伪军埋头冲过去后,冒着枪林弹雨,居然活下来大半。
伪军们的枪支都被韩烽一行缴获了,自然无法反击,而这种情况就算他们手里有枪,也不可能反击。
这个时候停留的越久,死的越快。
吕志气的一边骑着马,一边大声咒骂着,“这些蠢货,老子们只是炮灰,只是炮灰,你们打我们干什么?真正的敌人还搁你们后面呢,马上就要要了你们的命了。”
“自己人,是自己人。”
眼见着山崖两侧的火力倾泻越发的凶猛,吕志也曾试图向着山崖上的人喊话,可惜离得太远,再加上这一刻也不停歇的枪炮声,他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根本传不上去。
当然,吕志也没指望自己喊两句话就能让山崖两侧的伏兵停止开火。
这种紧张的情况下,绝不会有人因为对手的一两句话就选择相信。
吕志索性再不徒劳了,只是低着脑袋,一边在心底祈祷着,一边纵马狂奔。
这隘口下的道路倒是不算长,只有六七百米的样子。
纵马疾驰之下,冒着枪林弹雨,眼见着隘口的尽头已经出现了,吕志大吼,“弟兄们,加把劲儿,冲出去就能活命了。”
剩下的30多匹马迅速猛冲,或许是因为过于的激动,也或许是吕志骑的马比其他马匹优良的原因,他的马冲在了最前方。
眼见着生的希望就在不远处,吕志整个人的精神都亢奋起来,近了,越发的近了,马上就要冲出去了。
“冲——”
砰咚……
一条在夜幕下突然横起来的绊马索要了吕志的命。
高速奔驰下的马匹被这突如其来的绊马索绊倒,吕志连人带马与大地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整个人砸在地上,脊椎骨估计已经断裂。
一息尚存,那绊马索处早就埋伏好的人手又突然开火,直接命中了他的心脏,吕志在满目不甘心的神情中,生命彻底消逝。
“连长!”
剩下的伪军们慌了,两边的山崖和隘口最前方都有伏兵,后方又有抗联的队伍,这可真是在劫难逃了,手上又没有反击的武器。
伪军排长慌忙中向着隘口尽头处堵截的队伍吼道:“别开枪,自己人,我们是皇协军,皇协军啊!”
砰砰砰——
伪军排长低下头颅,看着自己几乎被打成筛子的胸口,一脸的不敢置信,从马背上一头栽倒下去。
剩下的伪军慌了神,又掉转马头向回跑。
这下子真是被四面夹击,插翅也难逃了。
一道声音从隘口处传出,“老子没听错吧,刚才这些叛军说自己是什么?自己人,皇协军?现在的抗联叛军都这么愚蠢的吗?真当咱们是傻子,那么好骗的吗?”
双方接近之后,一个声音又响了起来,那士兵用手电筒在死掉的一些尸体上看了半天:
“排排排长,这些人好像穿的的确是皇协军的衣服,这很奇怪,更奇怪的是,他们手上都没有抢。”
“啥?穿着皇协军的衣服,这些叛军难不成是准备伪装成皇协军从这儿混过去?可为什么连枪都没有?”
“排……排长,这不太可能吧,这黑灯瞎火的,他们穿什么衣服咱们也看不到呀,干嘛要伪装成这样子?”
“呃,你说的有点儿道理,可……难不成他们真是皇协军?”
这声音还没落下,忽然从隘口两崖的方向传来激烈的枪声。